云近月走进了些,给她介绍道:“刚才领头那位是执法队的队长,铭华峰的倪野,如今是元婴境修为。在你入门前,天衍一切执法事务皆由他主导,包括抓暗探。”
任平生眼锋微动。
“想来,刚才应该是执法队发现了密探,已经被处理掉了。”云近月若无其事地说着,她语气称得上轻松写意,也正因为如此,倒是令在场不少人胆寒。
卫雪满坐在任平生身边,不由得攥紧了笔杆,目光晦暗不定。
他用的力气太大,咔嚓一声把笔捏断了都没有察觉到。
任平生若无其事地将断笔从他手中拿出来,再塞了支完好无损的笔进去。
期间,她一言未发,就好像这件事从未发生过。
卫雪满愣了一瞬,而后垂眸,只是紧握在身侧的拳头松开了,露出掌心四个被掐的发白的月牙印痕。
从天衍学堂回去的路上,不仅傅离轲和卫雪满,目睹了刚才那那一幕的很多人都有些沉默。
不知是震撼于天衍对于密探的严格处置手段,还是在暗地里忧虑自己的未来。
各自回屋后,卫雪满沉默地坐在桌前,将一张皱巴巴的信纸展开。
这信纸明显是被人揉成一团后再展开,其中内容亦只有寥寥数语,却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意思——查。
傅离轲在房中,心绪同样不平静。
今天白日,他又见到了夏林洋。
对方似乎不打算直接摁死他,而是享受着这样猫捉老鼠的乐趣,迟迟没有对人说出真相。
但傅离轲心里清楚,夏林洋一定会说的。
大概率是在明日,在所有新入门弟子拜见九峰峰主之时。
若他是夏林洋,他一定会这么选。
傅离轲的凡铁长刀早已折断,如今拿着的还是卫雪满给他的那柄短匕。
短匕锋锐冷清,测面清如镜湖。
映衬出傅离轲乌黑的双瞳,闪过一丝杀意。
适时,木门连响三声。
傅离轲收敛好杀意后才前去开门。
这次,形式调换。
夤夜而来叩门者,正是任平生。
她目光深邃,开门见山道:“我知道你是密探。”
傅离轲眸色微沉,手指节条件反射地动了动,却只是站在原地,并没有对任平生做什么。
任平生轻轻一笑,缓步入内,随手打了个响指,木门又重新合上。
屋内烛影昏暗,跟在她身后入内,黑衣在黑夜中如同一道沉闷的阴影。
他乌眸无光,沉声道:“知道我是暗探,你还敢只身闯入我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