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老夫人立即道:“我若有银子使,还会问你要的?”
她冷哼一声:“你如今怎变得这般小家子气了?你是郁家主母,郁家的东西自然也有你的份,还怕谁赖了你不成?”
“你也该替郁家想想才是。”
陆明娪笑了一声:“老太太,您讲讲道理,这不是我不拿银子,而是我银子放了出去,一时半刻收不回来,没办法支给您。”
“您说我小家子气,那我给老太太算一笔账。自我嫁到郁家起,您的月银就从三两涨至八两,您屋里的婆子丫头的月银又是走的公账,不必从您院里出。”
“另外每月店面上送收成过来,我也会除去一些杂七杂八的花销之后,另给您分五六两的银子。算下来,您月银便有十来两。”
“我往少了算,一年也有一百八十两,五年便是九百两。逢年过节和您的寿辰,我又另有孝敬。”
“而您的吃穿用度皆是走的公账,若另有花销,也是我支给您的。与其他府里的人情更是从未让您操心,您说您没银子,那这五年里,您的月银到哪里去了?”
陆明娪每算一笔账,郁老夫人的脸就黑一个度。
她还想咬死了牙说自己没有,陆明娪又堵她的嘴:“我从来便有习惯,哪处使了多少银子都会记下来。您说您没有,要不我们对对账?”
郁老夫人开始耍赖:“我一把年纪的人了,你还要问我要银子?哪有你这样给人做媳妇的?”
“老太太方才说我是郁家人,那老太太就不是了?”陆明娪扫了她一眼,轻轻嗤笑,“如今郁家有难,您连半分银子都不肯出,怎这般小家子气?”
她又将方才郁老夫人骂她的话还给她:“您是郁家的老太太,郁家的东西也有您的份,您拿体己出来周转周转,回头收了回来,两倍三倍的还您,还怕谁赖了您的不成?”
郁老夫人捂着胸口,一副喘不上气来的模样:“你……你是想气死我不成?”
“您真气死了也好,到时候不过一副棺材,两把唢呐的事。”陆明娪起身,对她咧嘴一笑,“而你带不走的那些身外之物又会落到我手上,那么多银子握在手里,还怕郁家周转不过来的?”
她笑完,又气死人不偿命地欠身请礼:“反正如今这家是您在管,要不要支银子是您的事,还能将我给饿死不成?”
说罢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徒留郁老夫人在屋里气得捶桌乱骂,想砸东西,都没件趁手的。
潋秋站在小屋门口,听着主屋里传来的骂声,狠狠啐了一口:“老东西就想占我们姑娘的便宜,美的她!”
陆明娪喝了口茶,慢腾腾道:“潋秋啊,你要记着,给男人花钱倒霉一辈子,给郁家花钱倒霉三辈子!”
上辈子她对郁家的人手散,大把大把的银子填进去,连句好话都没换来不说,到最后还丢了性命。
如今重活一世,她怎可能再拿银子填进去?
她非得让那老东西将她的银子吐出来不可!
潋秋一面记下陆明娪的话,一面又道:“姑娘,侯爷到老夫人屋里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