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之,”她总结性发言,“真的没那么好做。”
徐曜耐心听她说完,平静回应,“听得出来。”
紧接着他又问,“这次是不想值日,那上次呢?”
“上次?”南依歪头想了想,恍然道,“啊,你是说作证那次。”
徐曜:“嗯。”
南依如实道:“上次是因为我想这样做。”
徐曜问:“你因为帮我说话得罪老师,不后悔?”
南依表情认真:“不后悔。”
他曾经远远看到过她和张秋对峙。
她说,她只是想做,她认为对的事情。
自那之后,他时常在想,她认为对的事情,会是什么事情?
温顺敏感的女孩在说这句话时,又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?
徐曜将手撑在两腿上,不自觉凑近几分,“为什么?”
南依声音轻轻,“他们冤枉你了,我以前,也被冤枉过。”
她不知想到了什么,微微垂眼,长而密的睫毛像羽扇,“我知道这种感觉不好受。”
徐曜攥了攥拳,又松开,“所以……”
南依重新抬起眼,“所以冤枉是不对的,偏见也是不对的。”
黑白分明的眼清澈到没有一丝杂质,温柔又坚定。
是了,就是这样的神情。
储物间的墙上挂着老旧的钟表,秒针按部就班地移动着,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。
门外的人走过了一波又一波,时不时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。
徐曜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孩。
良久,他低声道,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他说:“谢谢。”
第一次,郑重其事的。
其实她早就感受到过他的谢意。
南依也轻轻笑开,声音像涓涓细水,“不客气的,我也很感谢你。”
互相道谢,有来有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