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词勾唇冷笑:“看来王秘书是专程来气我的。”
这话听得王秘书汗毛倒立,赶紧甩锅:“是您的爷爷关心您,您……”
喃讽 苏清词让他闭嘴,顺便把他包括那一串佣人全撵出去,然后给苏柏冬打电话。废话不多说,上来就把“不知好歹”四个字展现的淋淋尽致,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到苏柏冬爆血管的样子。
“好,你尽管死屋里去吧,我再也不管你了!”苏柏冬吼完狠狠挂断电话。
苏清词呼出口气,把提心吊胆的王秘书叫回来,说苏柏冬发话了,你们都可以滚蛋了。
一上午的美好心情就这么毁了,苏清词累得很,又想喝咖啡提神了,走去厨房翻箱倒柜,愣是连一颗咖啡豆都没找到。
雾霖集团的小少爷居然喝不到咖啡?!
苏清词用脚丫子想都知道,肯定是被裴景臣偷走了!
咖啡瘾上来,不喝不行,苏清词本想用手机叫外送,但想了想,还是亲自去买吧。
高端连锁超市距离不远,苏清词没有坐轮椅,尽管走得极慢他也想靠双腿步行。虽然走着走着,连贵宾犬都轻轻松松超过他,一路遥遥领先的撒欢儿。等苏清词挪到小区门口,那只贵宾犬已经跟主人散步回来了。
保安大哥知道苏清词生了重病住院,慰问他的身体,简单聊过两句后,苏清词艰难的朝超市进发。
从去超市,到在超市选购,再回家,足足过去四个小时。苏清词走几步歇一歇,看看人群看看蓝天白云,再看看熊孩子撒泼权当乐子,看见美好的风景再用随身携带的速写本画下来,清早的烦心一扫而空。
开门回家,猝不及防看见玄关处有一双皮鞋,苏清词悚然一惊,目瞪口呆。
裴景臣从屋里迎出来,上身英伦西装马甲,下身西装裤,足蹬棉拖鞋,腰围奶黄色小清新图案围裙,双臂戴着卡通图案的套袖,左手抹布,右手洗洁剂。
苏清词满脑子乱码,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
裴景臣说:“密码。”
苏清词:“?”
“我试一次就过了。”裴景臣勾唇浅笑,“你用我生日,很好猜。”
苏清词:“……”
大意了!
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!不过谢谢裴景臣的提醒,他会把所有的密码都重置一遍的——惭愧,他所有的密码都是裴景臣的生日。
裴景臣从苏清词手里抢过购物袋,又作势要帮苏清词脱外套。
苏清词往后躲开,自己脱掉外套,没来得及下步动作就被裴景臣抢走,挂到一旁的衣架上。
苏清词有点想笑,但是笑不出来。好像一个镜像的世界啊,从前都是他屁颠屁颠迎出门口,对裴景臣说回来了?然后主动接过他手里的东西,再帮他拿外套,挂外套。
现在全然对调了。
仿佛从他在ICU醒来的那一刻,整个世界都颠倒了。
苏清词牛鬼蛇神的想,会不会自己其实还在ICU的病床上深度昏迷着,现在所见都是幻觉,都是梦一场。又或者,自己其实早就死了。
裴景臣把拖鞋放地上,让苏清词换。苏清词从天马行空的幻想中挣脱出来,躲开裴景臣下意识的搀扶,像只小仓鼠似的溜边儿走。
裴景臣莫名忍俊不禁:“去哪儿了,怎么不坐轮椅,累着怎么办?”
苏清词语气凉凉的:“不想坐。”
裴景臣不是想偷看,而是自然而然的动作——低头瞄一眼购物袋里的东西,心想他昨天买了很多,罗列的清单在手机文档里堆了两千多字符,按理说不该有遗漏的东西需要苏清词再去买……
咖啡豆?!
裴景臣神色一紧,开口不是训斥也不是说教,而是平平无奇的:“要喝水吗?”
裴景臣嘴上问着,手里也做着,倒了杯温开水放茶几上。
苏清词没喝,咽了咽干涩的喉咙:“你在大扫除?”
裴景臣点头:“嗯。”
苏清词不知该说什么好,因为槽点实在太多,吐槽不过来了。他把头枕上靠枕,靠枕散发着薰衣草洗液的清香味,是裴景臣洗后并晒干的。
苏清词不想发脾气,也没力气争辩,他深吸口气道:“我昨天说什么来着?”
裴景臣薄唇轻启,目光闪烁:“我们分手了,扯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