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春燕忙让到一边,“大嫂,你们赶紧回去,妈刚才还在担心你们。”
赵慧芳走进院子,“你俩去通垄沟啊?”
“嗯!那些首乌藤还在么?”
“首乌藤还在,千根草、地锦草、车前草还有蒲公英就剩下一点,肯定被野兽吃了。”
张秀香走进来,欢喜的说:“春燕,我们把那几株葛根都挖起来了,最少有两百来斤。”
“不错哦!你们赶紧回去换身衣服,我们去山地。”
杨春燕和李秋月到了山地,只见垄沟里已积满了水,忙把地缺刨开,将沟里堵着的泥块挖到一旁,使垄沟里的水能顺畅的流动。
风雨将苞谷杆和高粱秆吹的东倒西歪,边上的还倒了一些,两人又捡了些树枝将它们扶起来绑好。
李秋月抹了一把雨水,“贼老天,不下雨的时候就几个月不见一滴,一来就是大暴雨。真是旱的时候旱死,涝的时候涝时。春燕,你说咱们这咋就没有雨水调匀的时候啊?”
杨春燕记忆里风调雨顺的时候真的很少,就算是三四十年后,干旱的时候照样看着庄稼干死。
“我记得队上开会让大家挖蓄水池,我觉得可以等忙过了,在坎下挖几个蓄水池,干旱的时候还能应付一下。”
“那东西没多大用,我娘家早就挖过了,天旱起来池子里的水要不了多久就干了。”
“不是那种水塘蓄水池,就像家里的粪坑,里面用水泥糊上,上面盖上石板用水泥糊了,留一个进水口和一个出水口,水蓄满了用的时候抽开放桶里就行了。”
“那得花好多钱哟,水泥好像也要五六块一包了吧!”
“是要花点钱,但砌一个大点的蓄水池可以用不少年了。总比干旱的时候看着苞谷、洋芋干死的好吧!”
“这倒也是,干死了没吃的就要饿肚子。”
两人走在田坎地里,泥巴被水泡涨后,踩下去抬脚就是一脚黄泥。鞋子上的泥巴比鞋底还厚,沉甸甸的,走起路来还打滑。
李秋月用锄头刮掉筒靴底的泥巴,叹了一口气道:“还是城里的人舒服,到处都铺着石子路,下再大的雨也不脏脚。”
“城里人有工作的还好,没工作的,买点葱葱芫须都要钱,日子也难!”
“那倒是!”
两人刚把苞谷地和高粱地疏通,赵慧芳和张秀香也扛着锄头来了。
“幸好怀荣去接爷爷了,老爷子摔了一跤,脚歪了不说额头还碰了个大青包,坐在坎下叫唤呢!”
杨春燕想起老爷子摔死的事,担心的说:“爷爷年纪大了,腿脚没那么灵便,加上眼睛也不好,我看还是早点把那群羊卖了的好。”
李秋月气呼呼的说:“就是,每年团年的时候,大娘就说爷爷偏心,她咋就没看到十几头羊就有大半是他家的?”
赵慧芳说:“妈和他说了,让他把羊卖了。以后就住在我们家,也不用搬来搬去的。老爷子也答应了,说天晴了就找牲口贩子来拉羊。”
杨春燕:“这样好,万一摔个好歹,我们都要被人戳脊梁骨。”
雨势也渐渐小了,苞谷叶,高粱叶,红苕叶子等等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,透着水汪汪的绿。
妯娌四人忙了一个多钟头,才把山地的垄沟疏通。
张秀香看了看天色,“看样子今晚不会有雨了,明天早点起来捡菌子去。”
李秋月连连点头,“先去看看山窝窝里那些鸡枞菌,省得别人把窝子捡走了。”
赵慧芳扭头看看杨春燕,“春燕,明天还要挖草药么?”
“带上家伙什,看到有好的就挖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