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玛那个逼,劳资看你朝哪点跑?”周怀荣怒骂着上前捡起手电筒,一把抓住徐红兵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,“跑哇,伱娃咋不跑了?”
周怀军上前踢了他一脚,“你个砍脑壳的杂种,说,是不是偷的劳资家的苞谷?”
徐红兵垂头闷声不吭,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。
“呸~你个龟儿子,有胆出来偷没胆认?”周怀安啐了他一口,一拳打在他肚子上。
“啊~”徐红兵惨叫一声,捂着肚子蹲了下去。
周怀荣担心打出事,忙拉住了他,“老幺,不要和这种不要脸的杂碎多说,把他拉大队去交给联防队。”
徐红兵听后动了,哀声乞求,“周大哥,没偷你家,饶了我,下次不敢了。”
“没偷我家,那你看我们跑啥子?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,想老子饶你,没门儿!”
“不要和他啰嗦,先拉大队去关起来。”
周怀军说着一把抓住他后领将徐红兵拎了起来,哪晓得他来了个金蝉脱壳,飞快的窜入了苞谷地。
“啊~”
“哦豁!”
杨春燕几人目瞪口呆,周怀军提着一件脏兮兮的褂子呆立当场。
等他和周怀荣反应过来,徐红兵已经没影了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周怀安指着周怀军手里的褂子哈哈大笑,“难怪这狗杂种从来没被人逮住过。”
周怀军瞪了他一眼,悻悻的转身,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回去就把苞谷和衣服送大队去。”
张秀香看了一眼,“像这样子的土布褂褂,村上没得十件也有八件,到时候他咬死不承认,你咬他两口。”
周怀安:“二嫂说的对头。我们已经晓得是徐红兵那狗东西,瞅准机会打他狗*的一顿。”
周怀荣这次爽快的点头,“对头,下次直接套麻袋暴打他狗*的一顿!”
周怀安看了一圈,“咦!徐红兵那龟孙丢的麻袋哪去了?”
“在沟里面。”杨春燕指了一下沟里的麻袋,“那些苞谷棒也不晓得是偷的哪家的?”
李秋月:“坎上只有我们一家点了早熟苞谷,我敢肯定,他就是偷的我们的。”
周怀安一把将麻袋从沟里提了出来,解开麻绳见里面装满了苞谷,骂道:“龟儿子,又偷了这么多,把我们家的苞谷地当成他家的了。”
李秋月看了一眼,“你说他偷这么多嫩苞谷干啥?”
杨春燕忽然想起城里人都喜欢吃嫩苞谷,“他肯定偷来送宁安卖钱了,嫩苞谷城里人喜欢。”
赵慧芳说:“种早熟苞谷的不多,拉去城里卖,肯定好卖!”
杨春燕:“那我们后天再掰点苞谷带去宁安,真的好卖的话,十来亩早熟苞谷,也能卖点钱了。”
周怀军蹙眉,“苞谷籽也才一角多一斤,嫩苞谷卖的到几个钱哟!”
周怀安笑嘻嘻的看着他,“二哥,这你就不懂了,城里人讲究吃个鲜嫩,说不准嫩苞谷更值钱。”
周怀军还想说啥,张秀香瞪了他一眼,“说那么多做啥子,背点进城卖一次就晓得了。”
几人好笑的看了一眼,摸摸鼻子不吭声的周怀军,收拾东西朝坎上走。
杨春燕几人回到家,周母坐在堂屋门口摸黑纳鞋底,周父靠在躺椅上眯着眼假寐。
几个孩子等不到他们回来,都去睡了。
周怀荣把麻袋放在他旁边,“妈,老汉,我们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