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大海看着周父,“老周,牛不死也死了,我看你就别打你家老幺了。
“他家的牛上半年就不怎么吃草了,两眼红兮兮的吓人不说,还滋溜滋溜净喝水,更厌人的是三更半夜哞哞叫个不停,吵得烦死人了。”
熊大海笑着点头,“好,四百五,我拿钱,牛留下,我们走人。”
搬进新家后没多久的一个晚上,周怀安喝了农药悄无声息的死了,只留下一张歪歪扭扭的纸条。
“周怀山,你……”熊家老大瞪着周老三,话没说完,就被熊大海抬手制止了。
“老汉!”周怀荣兄弟三个担心的上前。
周母站在一旁抹泪,大哥、二哥,三哥沮丧又愤怒的蹲廊檐下,三个嫂子见她回来,不满的剜了她一眼。
原来今天就是周家因周怀安追死了牛,被索赔的日子。
“还有,我家老幺追打你家的牛不假,但也是你家的牛拱上去抢他桶里的水喝,吓到了他,他才拿扁担打它的,这事儿不能全怪我家老幺吧?”
熊大海父子几个相视,露出了满意的笑容:多亏周家的败家子,拿回本钱不说,黄牛还白用了几年。
我晓得我家的牛有病,我也不让你照眼前的壮牛价钱赔,我五百块钱买的,你赔我四百八就成。”
周父看向老伴,“桂兰,去拿钱给老熊。”
杨春燕拎着兔子进院,见周父气喘吁吁的拄着棍子,周怀安抱着头蹲在他跟前。
熊大海接过,每个儿子分了几扎,父子几个蹲在地上,紧紧捏住钱,把拇指和食指伸到嘴边蘸了口水,清点起来。
她没理会,而是想起前世她听说的一个传闻。
周怀安猛地一下站起身,怒视着熊大海,“不赔,老子宁愿坐班房也不赔!明明是你家的牛先冲过来拱我,我才打它的,老子凭啥子赔你这么多?”
周老大起身看着熊大海:“熊大爷,我还记得你家这牛是四百五买的。再说,你家的牛原本就病得快死了,杀了卖肉的话,恐怕连两百块也卖不到。”
院坝中央,熊家父子四个拄着木棒,站在那头没有声息的大黄牛前。
周家赔了钱,收下这头死黄牛后,原本要剥皮卖肉,但隔壁大队一个牛贩子找过来,出高于市场的价格买下牛尸。
“你这个败家子哦!”周母气得抓住周怀安,满脸是泪地在他背心用力捶了几下,“你都成了家的人了,咋还这么不成器啊?你是不是要把我们气死,你才甘心啊?”
“听说抓阄的时候周怀安挤了熊大海一下。”
“别说了,听周怀荣咋说。”
他几个朋友也没落好,有个朋友被黑熊抓咬成重伤,被对方家里人堵上门要医药费。
“太不地道了,一头病牛咋能让人赔这么多?”
直到二十年后,杨春燕才攒够钱盖了瓦房,她也照顾断腿之后意志消沉,经常借酒消愁的周怀安二十年。
过了一会儿,父子几个站起身来,合计了一下,熊大海冲周父点头,“老周,我们两清了。”
周父缓缓点头,“清了就好。”
熊大海父子几个揣好钱就要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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