丽贵妃被打爬在地,发上珠翠不受重力掉落在地,精致高耸的发髻也垮了下来,她仰起头,脸上一片红肿,嘴角也有血溢出,她不管不顾,继续道:“不止楚家,还有安南王,皇上的皇位都是从安南王手上抢来的……”
“贱人!”安武帝怒极,拿下挂在墙壁上的宝剑,拔剑而起,刺了过去。
刺啦一声,剑穿过昂贵的布料,刺穿了丽贵妃的身体。
鲜血急速从口中涌出,丽贵妃却癫狂大笑起来,“还有楚嫣和您的亲生儿子,都死在您手上,您手上的血比臣、臣妾多……”
“闭嘴!”安武帝怒得拔出剑,又狠狠刺了进去。
丽贵妃痛得再也出不了身,瞪大双眼倒在了地上。
她的血溅了一地,也溅了安武帝一脸。
刘启被这一慕惊得呆住,丽贵妃就这样被父皇活活杀了,让他更为震惊的是,丽贵妃口中说出来的那些事情,父皇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杀……
有了丽贵妃之事,安武帝没有再多等,立即降旨处死了大皇子刘始,而在刘始死前,他的亲信齐纥逃了。
傅家很快得知傅馨被丽贵妃毒杀的消息,傅家人急匆匆进了宫,看到傅馨的尸体,傅家二老哭得不省人事。
傅宁红着眼眶站在一旁,紧紧拽着拳头,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那日与妹妹说话的情景历历在目,若知道妹妹会出事,他应该不顾一切带妹妹走的,如果他带妹妹走,妹妹就不会死了,是他的错!
“傅将军,太子殿下请您过去说话。”周数来到傅宁身边道。
傅宁看了床上的妹妹一眼,愣愣的转身离去。
刘启病倒了,不知是心虚还是在安武帝那受了惊吓,整个人憔悴不堪,见傅宁来了,急忙坐来道:“舅兄!”
“臣惶恐!”傅宁听到这声舅兄,只觉得整个人如遭雷击,跪了下去。
刘启撑着病体下床扶起他,一脸歉疚道:“是孤没保护好馨儿,孤对不起馨儿,对不起傅家!”
“殿下言重了,是太子妃没福气……”傅宁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哽咽起来。
他的妹妹要是不进宫,嫁个世族男子,此刻已经为人母,过着幸福安宁的日子,又怎么会落个如此下场,嫁给刘启,确实是断送了妹妹的福气。
刘启心中更加心虚,握住傅宁的手道:“孤知道舅兄悲痛,孤也悲痛,但好在馨儿的仇已经报了,父皇亲手杀死了罪魁祸首丽贵妃,给馨儿报仇了。”
“既然真凶伏法,烦请太子尽快让太子妃入殓。”傅宁跪地道。
刘启扶起他道:“你放心,孤这就下旨让人替馨儿装殓。”想到什么,他再道:“父皇说了,以国母仪制厚葬馨儿,绝不让馨儿受半点委屈。”
傅宁跪地拜道:“谢皇上、太子恩典!傅家定当为国效忠,为殿下效命!”
听到这话,刘启这才大松了口气。
旨意降下,傅馨很快便入了殓,依国母丧仪要在东宫停灵数日方葬入皇陵之中。
这日半夜时分,东宫静悄悄的,寻灵的宫人熬不住直犯瞌睡,正在这时却嗅到一股奇怪的气味,紧接着浓浓的困意袭来,宫人们扛不住,皆倒地睡去。
这时,几个黑衣人悄声进了殿,来到棺材旁,打开棺材将傅馨移出,又将一名与傅馨身形相近的女子尸身放进棺材,而后带着傅馨的尸体快速离去。
那些人运着傅馨的尸体快速出了宫,进了荣宅。
荣宅内,傅宁正在屋里不安的走来走去。
荣楚本在看书,见他如此焦躁不安,便也放了书道:“将军不要着急,坐下来等吧。”
“先生让我偷出馨儿的尸身究竟有何用意?”傅宁坐回去,不解问。
荣楚之前给他传信,告诉他馨儿出事了,并让他在进宫吊唁时让太子尽快给馨儿入殓,今日又让他派人进宫偷出馨儿的尸身,他不明白荣楚为什么要这样做。
荣楚道:“将军稍安,等人回来自见分晓。”
傅宁哪安得了,妹妹已经死了,本该入土为安才是,如今却命人去偷出妹妹的尸体,他觉得愧对妹妹,再者,如果失败,傅家岂不是惹祸上身?
他正要再说什么,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他忙止了话语看去。
不多时,三长两短的敲门声传来,是他和赵同的暗号,是赵同回来了,他赶紧向前打开门。
这次事关重大,他让赵同亲自去的。
几个黑衣人走进来,揭下蒙着面的黑布,领头的果然是赵同。
“怎么样了?”傅宁急问。
赵同回道:“太子妃的尸身已经带出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