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启依言起身,往旁边的屋子去了。
不多时,刘阳便被请了进来,刘阳一进来便急慌慌朝荣楚道:“先生救命!”
“四皇子不必着急,坐下来慢慢说。”荣楚朝他扬手。
刘阳坐下来,一口将下人新上的茶给喝尽,放了茶盏便道:“先生之前所言应验了,丽贵妃为救大皇兄要让本皇子去顶罪,如今大皇兄之危是解了,可本皇子却险入死局,烦请先生一定要帮本皇子解开此局,本皇子定然深谢!”
荣楚看了旁边的屋子一眼,拿开杯盖,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写上车帅二字,“大皇子与四皇子一帅一车乃是密不可分的局势,现下大皇子遇险,丽贵妃娘娘护子心切必然弃车保帅,如果四皇子想解开此局,就得……”
刘阳见他手指在帅字上划了一道,惊得看向他,似乎明白了什么,“原来从一开始,你就在帮太子对付大皇子。”
“草民先前就说了,草民不是帮大皇子,而是帮四皇子。”荣楚说到这,从袖中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茶水,“那支人参不能根治草民的病,但能救四皇子性命,就看四皇子如何选择了。”
刘阳看着荣楚,一时间不知如何决择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刘阳走后,刘启走出来,笑道:“原来先生早已经布了这请君入瓮的局。”
荣楚面上只是淡淡一笑,扬手道:“殿下请坐。”
刘启坐下来,心情比之前轻快许多,“只要四皇弟这个大皇兄身边最亲近的人反咬一口,大皇兄这罪名就坐实了,先生果然妙计,解了孤心头大事,孤重重有赏。”
“草民既然效忠殿下,定然要为殿下出力,这都是草民应该做的,草民不敢领赏。”荣楚抱拳道。
刘启心中更加畅快,“有先生在孤身边,孤就高枕无忧了,先生放心,日后孤定然不会亏待于你。”
“谢殿下。”荣楚垂下头,遮挡住眼底的情绪。
刘阳回到府邸,焦急不安的来来回回走着,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。
“四皇子,您还在犹豫什么?”孙进着急道:“丽贵妃都要拿您的命去换大皇子的命了,您还在顾念与大皇子的手足之情吗?”
刘阳道:“本皇子生母出生卑贱,又在本皇子出生时难产而死,本皇子在皇宫无依无靠,过得比得势的宫人还不如,要不是大皇兄扶持,本皇子早就死了,哪能有今日,大皇兄对我有恩,我岂能背叛他?”
“如果不这样做,难道四皇子就甘心替大皇子去死吗?您这些年来兢兢业业,如履薄冰,好不容易才有今日,难道就甘心放弃了吗?”孙进急问。
刘阳想到过往种种,自是心有不甘,一边是多年营芨的地位,一边是恩情和手足,他真的很难做出选择。
孙进见他仍是做不了决定,再道:“大皇子确实于您有恩,可您也替大皇子做了那么多的事,还他的恩情也够了,再说了,如果这次您助太子绊倒了大皇子,您就能依附上太子,将来太子登基,您便有从龙之功,权势富贵定然不会少。”
听他这样一说,刘阳便动摇了。
一边是为旧主丧命,一边是帮新主立功博前程,是个人都会选后者。
他犹豫再三终是做了决定,“去把那个匣子拿来吧。”
“是,四皇子!”孙进欣喜万分应道。
荣楚正在制药,夜行从外面进来,“少主,彩釉的伤好得差不多了,想回您身边伺候。”
“既然伤好了,明日就让她回来吧,免得你一人做两份差事,着实受累。”荣楚说着,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瓶来打开。
“属下不累。”夜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,视线扫到主子从小瓶中倒出几只绿壳小虫,心头一跳,“先生,这虫子……”
荣楚一边将虫子倒在火炉上方的小锅里,一边道:“特意繁殖出来用于制药的。”
“制药?”夜行走向前一看,果然见那几只虫子在烧红的小锅中挣扎着死去,身上的绿色在小虫死后慢慢变成灰色。
荣楚拿起竹筷,轻轻将小虫翻了个身,待烘焙好后夹出来,放入石臼中捣成粉末,加入到之前捣磨好的药粉中,再加入搅拌均匀,后挫成一粒粒的丸药。
夜行看得入了迷,少主长得好看,连制药也这么好看,而且少主的动作十分娴熟利索,行云流水一般,好看极了。
荣楚将药制好后,装在一个淡绿色瓷瓶子里,又把剩下的几粒装进一个白色小瓶中,然后唤出狼牙,“你拿着,我相信这药很快就能用上了。”
“是,少主。”狼牙将药收下。
夜行不解,少主的话是什么意思?
一个内监提着个食盒走进傅馨的寝宫,看了披头散发跌坐在地上,如同失了魂一般的傅馨一眼,提着食盒走到桌子前,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