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是风光,全国上下三年才出一个状元,他们村世世代代下来从来没出过状元,别说状元,连最末流的进士也没出过,这要是出去说一嘴,人家岂不羡慕死他们。
小娃娃也是人,也值得尊重,荣楚没有忽略了他们,笑着回答他们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。
大家见他连孩子的话也接,更是赞不绝口,心里不知多欣慰温暖。
终于到了荣家,乡亲们也识趣,不再打扰他们一家人,纷纷散开了。
进了屋,荣楚带领家人先在堂屋里拜常年供奉的祖先牌位,“荣家三十六代子孙荣楚今朝考中头名状元,金榜题名,皇上钦赐从六品翰林院修撰,感谢祖宗保佑,日后我定当勤勉谦恭,克己奉公,为国出力,为家族争光。”
荣家人听到从六品官职时内心无比雀跃,他们终于是官家了,这些年来的付出和努力没有白废。
拜完祖宗站起身,荣楚又朝荣老头和荣老太拜了下去,“感谢爹娘多年栽培,儿子不负所望,高中而回,请受儿子一拜。”
“快起来,别伤着了。”荣老头夫妇赶紧将儿子扶起来。
儿子现在可是官了,要是伤着碰着可怎么是好?
荣楚站起身,又朝荣大郎夫妻深深鞠躬,“谢谢哥嫂多年的付出,请受弟弟一拜。”
“使不得使不得。”荣大郎和荣大嫂连忙扶住他,以前弟弟虽然也对他们敬重有加,但如今不同了,如今弟弟可是官了,他们哪受得起官老爷的礼。
荣老头笑道:“一家人不必客气,你一路回来辛苦了,快坐下来喝水。”
荣楚点点头,和家人坐下来说话。
分别这么久,其间也无书信往来,荣楚不知道这几个月家中情况如何,喝了口水便问:“家中可好?”
“挺好的,就是……”荣大郎看了看荣老太,没敢说下去。
荣楚看了看众人神情古怪,察觉出不对劲来,“怎么了?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没啥事,就是你娘听说你在京城出了事,急得病了一场,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,你别担心。”其它人都不敢出声,荣老头便开口道。
荣楚急得站起身走到荣老太面前,细细打量之下,确实见荣老太的脸色不比从前,急了,“娘,您怎么样?”
之前匆匆扫了一眼,见他们好好的,便没想其它,如今细看之下才发现老太太脸色不好,确实像是病过一场的样子。
“你爹都说了,我已经没事了,瞧你急得这样儿。”荣老太拍拍儿子的手,见儿子这么紧张她,她心里又高兴又满足,不枉她疼爱他一场。
荣楚见她说话中气十足,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,放下心来,问道:“我在京城的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?”
他并没有写信回家,京城离家里这么远,他们不可能道听途说得到。
难道是顺子?
荣楚看向站在门口的顺子,顺子忙摇头,示意不是他,没有公子的话,他是万不敢自作主张的。
荣楚想着顺子是个聪明人,应该不会干这种蠢事,便打消了对他的怀疑。
荣大郎道:“是弟妹回娘家时在镇上听人说的,别说娘了,弟妹当时抱着恒哥儿差点就摔在了地上。”
“云娘抱着恒哥儿摔了?”荣楚又提起了心,着急向前察看起周云娘和儿子来。
周云娘赶紧道:“我们没摔着,家旺当时正好在我身边,他扶了我一把。”
想到当时的情景,周云娘的脸色都变了,要不是弟弟扶住了她,她和儿子一定会摔在地上,后果不堪设想,然弟弟终究也才六岁的孩子,为了扶她自己还跌了一跤,膝盖都摔破了。
“没事就好。”荣楚暗松了口气,问道:“镇上怎么会有我在京城的消息,是谁……”
突然想到回来前郑子决说提前写了家书回家,难道是郑子决在给家人的家书上提到了他出事的事情,然后郑家把事情传出来的?
定是如此!
荣楚拧了眉,郑子决的做法未免太过分了,这样随意将他的事情往家乡传,这不是明摆着要让不明情况的家人为他担心吗?
想到家人险些就出了事,荣楚心里就越来越恼火,同时也有了一个猜测,郑子决不会是故意将他出事的消息传回来想让他家人出事吧?
如果是这样,那郑子决就不再是原文中那个三观端正的男主了。
郑子决一定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,这才生了这般恶毒的心思。
当一个人的能力不如自己预想中那般强时,他内心就会有一种失落感,这种失落感会引发他心态的一个不平衡,再加上他身边与他能力相当的人却比他越来越强大时,这种不平衡的心态就会发展到一个极致,从而生出嫉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