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老头和荣大郎去镇上买了肉和鱼,还买了酒,荣大嫂杀了鸡,荣大丫把晒的干蘑菇拿出来泡发,荣老太亲自掌勺,一家子忙进忙去,直到天快黑了晚饭才做好。
一家子围着桌子欢欢喜喜的坐下,荣楚看着一桌好酒好菜,又看到一家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,心里也无比高兴。
“爹娘,大哥大嫂,我敬你们一杯,这些年来要不是你们无条件的支持我读书,我也不会有今日,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。”荣楚端起酒杯,感激道。
荣老头夫妇和荣大郎两口子对视一眼,脸上的笑意更浓。
“都是一家人,说啥恩情不恩情的,这是应该的。”荣老头笑道。
荣大郎也道:“对对,我们是一家人,二弟这样说就见外了。”
荣老太和荣大嫂都附和着点头。
“养育之恩,栽培之恩,骨肉亲情,手足之情,这些就是恩情。”荣楚道。
荣大郎挠挠头道:“二弟是读书人,我们都是泥腿子,是粗人,我们说不过你,我也不会说啥子动听话,但你是我弟弟,是我的亲人,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。”
荣大郎虽然没文化,但心地善良极重感情,原文中,原主做了那么多的错事,外人在斥骂原主的时候,荣大郎一直都在维护原主这个弟弟,以至于最后荣大郎在维护原主时和人起了冲突,被人活生生打死。
想到荣大郎为原主做的一切,荣楚深受触动,忍不住起身朝荣大郎鞠了一躬,“谢谢你,大哥。”
“二弟这是做啥子?”荣大郎吓得起身扶住他,“你可是举人老爷,可使不得。”
“在我心里,你永远都是我大哥,这点绝不会变。”荣楚按住他的手道。
荣大郎感动得眼眶都红了,高高大大的汉子,笑得跟个孩子似的。
荣大嫂搂着荣大丫,也是感动得泪光闪闪,她就知道小叔是好的,他们一家以后的日子定不会差。
荣老头荣老太见两个儿子感情这么深厚,心里别提多欣慰了,他们家虽然比不得旁人家富裕,但贵在和睦,没有别人家那些争争吵吵的糟心事。
一家子高高兴兴的吃了饭,每个人脸上都布满了喜悦和满足。
饭后,一家子又在院子里坐着乘凉消食,闲话家常。
荣老太笑道:“自从你中举的消息传回来,家里给大丫说媒的人都快将咱家的门槛给踩塌了。”
她还是改不了叫大丫,在她心里名字什么的不重要,换个名字还是她孙女。
正好洗了碗准备从厨房出来的荣大丫一听,羞得忙退了回去,扒在门后面偷听。
荣楚看到了荣大丫的裙摆,不由得笑了笑,道:“娘,静殊还小,定亲的事不着急。”
十二岁,还是个小姑娘,哪用得着这么着急?
“急是不急,但可以相看相看,免得到时候好小伙子都让旁人给挑走了。”荣老太就道。
荣大郎和荣大嫂笑着没出声,以他们家现在的家境,自家女儿一定不会嫁得太差,他们不担心。
荣楚哭笑不得,“娘,不着急,我就这么一个侄女,她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。”
原文中,荣大丫嫁得也算不错,但后来因为原主出了事,荣大丫在婆家受尽委屈,最后还落得个被一纸休书休下堂的地步,被休弃后,她受不了外人的闲言闲语,跳河自尽了。
荣大丫是荣大郎夫妻唯一的孩子,这次他一定会帮她挑个品行兼优的良人,再不让她受委屈。
“那成,就听你的。”荣老太现在对小儿子言听计从。
荣大郎和荣大嫂一听二弟会替女儿的亲事做主,欢喜得不行,这样一来,女儿就嫁得更不会差了。
荣老头闲不住,天都黑了,照着月光还在修农具,见他们说孙女的事告了一段落,他挑了话题来说:“这次你妹夫咋落了榜?他学问不是和你差不多吗?”
周玉娘的事并没有张扬出去,所以荣家人并不知道,还以为荣楚和郑子诀仍是连襟。
“他运气不好,分的号房在茅厕边,大热的天在茅厕边待了九日,所以……”荣楚一想到那滋味儿就有些说不下去。
荣老头修农具的动作一顿,也有些难以言喻,“难怪,也真是可惜了那孩子,去的时候好好的,回的时候就病得不成样子了。”
可见儿子说得那么轻松多半是怕他们担心,所以报喜不报忧,科举那有轻松的,看郑秀才就知道了,那是九死一生。
“是啊,郑家那边急得哟,派人往县里去请了大夫回来,病情也不见好转。”荣老太也叹道。
想到要是自家儿子像郑家小子那样病重,她也会急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