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颐收罗了一箱子老旧的账本,这可都是曹氏的陈年烂账,让人看着都头疼,根本没法算清楚。
他此刻也不再都城,在这边又没有合适的得用之人。
宋先生看见这一大堆的账本,直接闭门不见他了,只说是什么时候解决这些东西,什么时候他再出来。
干活反正是一点指望不上他就是了。
不过最后宋先生又打开门缝说:
“阙临和杨遇,这两人之前是世家子,管理产业自然是有一手,他们俩能帮你算账。”
于是,商颐便将东西都命人送到药庐去了。
今日从街上走了一趟,也算是得了闲了,便准备去看看裴……
不,是去看看药庐那两位将账本看的如何了,恐怕要在半个月内全部都弄完,耽误不得。
谁料他刚踏进药庐的院子,杨遇在晒太阳的,摇椅时不时发出吱呀的响声,阙临则是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看。
商颐没说什么,走快了几步就往内室去了。
杨遇眼尖:
“诶诶诶,那孩子没穿衣服咧……”
耳旁风罢了。
商颐目不转睛地推门进去。
房间里烧着小炉子,窗户只开了一条缝,窗台上摆着兰花,催地都开花了,散发出淡淡的清香。
裴纤阿抬眼,有些茫然,没反应过来的眼睛眨了眨,明亮如夜空之星。
“商颐?!”裴纤阿回过神来,将手里的东西合上,写着东西的宣纸落到地上了,折叠在一处。
裴纤阿躺久了,总觉得自己好像没病
了,于是她下意识要去弯腰捡。
只是刚一动,腰间那一带的疼痛的,让她颤栗痛哼出声。
商颐眼眸闪了闪,上前两步将宣纸捡起来,同裴纤阿还保持着距离:
“你果真是命硬地紧!”
“商少爷,祸害遗千年,我大抵还是会活的久些的。”裴纤阿嘀咕道,她早知道商颐的口里是吐不出象牙来的,可是她就得怼他几句话,心里才舒服。
商颐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人。
从胸口前到腰际都裹着纱布。
平坦地不能再平坦。
商颐皱了皱眉头,他仍旧没能从自己阴影之中走出来,于是他抿抿唇。
裴纤阿多亏是长在乡野里,也没有贪财好色的爹娘。
所以才能安稳长大,若是长在都城之中,恐怕会被那些无数纨绔子弟逼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