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是从哪里知道的?”钱氏明显就有些心虚般的气势不足,但是还是强词夺理:
“根本就是没有的事,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捕风捉影才知道的!”
裴氏一开始还觉得这事儿或许不是她想的这般,再怎么说,三郎都是老吴家的血脉,是货真价实吴淮的孩子,再怎么狠心,也定是不会把孩子往外面送的。
没想到,她还是大意了!
“我是不会同意把孩子送出去做书童的,去伺候别人家的少爷有什么好?”裴氏的眼眶红起来。
谁料钱氏似乎是恼羞成怒了,直接一巴掌扇在裴氏的脸上:
“去伺候人家贵人,这是多好的事情,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,要不是你大哥走这个关系,便是再来几辈子,你们都够不着人家的地位!”
裴氏的脸被打地偏过一边去:
“您这是说的什么话?三郎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,若是真觉得这个给人家做书童的差事好,怎么不让大郎二郎去?非要带走我的三郎?”
“我又不非要孩子富贵荣华,我只要她们平平安安!”
钱氏冷哼道:
“你同意也得同意,你不同意也得同意,若是不把你们家三郎送过去,秀秀还怎么嫁入富户之家,老大还有什么前程?”
老吴头也苦口婆心,万般地劝说:
“老三媳妇,在如何,你也要为了我们老吴家着想啊,你难道希望老吴家一辈子靠土里刨食过活吗?老大家若是好起来,难道
不会帮衬你们三房?”
“到时候三房的两个丫头有他大伯照应着,难道还找不到好的夫婿不成?”
老吴头不愧是活的久,说话都比钱氏更能掐住重点。
可裴氏,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孩子就是软硬不吃:
“既然您们非要这般,那也别怪儿媳不孝了。”
她就让自己和裴姝守着三郎,他们难道还能当街强抢不成?
钱氏被裴氏的话气的胸口疼,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裴氏离开:
“不孝儿媳,毒妇啊,非要毁了这个家,毁了老大的前途不可吗?!”
裴氏回了自己的屋子,确定了许多事情,裴姒来回奔波,累的倒头就睡。
迎着月光和微亮的烛火,裴氏还在做绣活,她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痛恨自己的无能和贫穷,可即使这般,她也要护住自己的孩子。
她还要挣钱。
多到让孩子们衣食无忧,吃饱穿暖,快乐平安,而不是看病都还要从的钱氏手中抠搜出几个钱。
药庐。
裴姝无时无刻都在盯着自己的妹妹,不,是弟弟,是三郎。
半夜确实发起了高热,幸而阙临离开之前施针护住了裴纤阿的心脉。
温度现下倒是降了,只是人还一直陷入在昏迷中,这几日都是裴姝一直在帮裴纤阿换药。
宋先生得知此次事情之后,差人过来问了情况。
商颐也来的少了,这师徒两人似乎是在忙什么事情。
裴姝正撑着脑袋昏昏欲睡,这些天折腾地她够呛,白天帮忙晒药
材,配药,煎药,给裴纤阿换药,晚上的时候还要守着,以免再发高热。
如此维持了几日,裴姝整个人都困倦疲惫。
幸而第四日的时候,裴纤阿悠悠转醒,眼瞳浅如琉璃,声音沙哑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