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床上的裴纤阿,死气沉沉。
商颐盯着那如玉的面容发着呆,直到手轻轻碰触过到一点热气的时候,他这才反应过来,他已经碰到裴纤阿的脸颊。
指尖好似被烫到一般,迅速收回来,商颐慌忙转移视线在旁边的铜镜上,镜中的俊美少年,眼中是要溢出来的喜爱和担忧,他的心跳如鼓,在这寂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突兀。
商颐慌不择路,拉开方面就快步走出去。
“裴纤阿如何了?”阙临看着面无表情走出来的商颐,大口大口地呼着气。
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,想必是浓重的药味和血腥气呛到他了。
商颐缓了一下,道:
“好似开始发热了。”
阙临立刻放下自己手里的书,带着银针去了内室。
商颐靠在门口,看阙临快速地施针,然后吩咐药童去熬制汤剂。
杨遇正在斟酌药材的比重,门口却来了一个村里的汉子,脚步轻一脚重一脚。
那汉子声音中带着焦急,道:
“杨大夫,葛大家的媳妇,割猪草不小心砍到腿了,走路不稳从山上滚下来了,流了好多血,您快去瞧瞧吧!”
杨遇立刻去让小童拿药箱,准备进门去准备一些常见的药材,没想到和突然出来的阙
临撞到了一起。
此刻夜里露水重地很,也看不见路。
阙临不放心杨遇下山,于是说道:
“逢之,我和你一同去!”
杨遇想也没想就拒绝了:
“你和我一同去做什么,纤阿她还昏迷着呢,你给她针灸护住心脉,不还要给她喂汤剂吗?”
“若你跟我一同去了,谁去照顾裴纤阿,姝丫头她去吴家又还没回来。”
阙临一时不知如何抉择,商颐却从屋内走出来:
“两位先去吧,裴纤阿暂时由我看顾。”
商颐听闻此言,立刻去拿了提灯,又准备了厚厚的氅衣给杨遇系上:
“走吧,这下你可放心了。”
几人匆匆离开,顷刻之间,院中便只剩下了麦苗正看着火。
见汤药煎得差不多了,连忙找到一个药盅盛出来,递给商颐。
裴纤阿的面庞因为发热,两颊烧出胭脂色来,只是唇色依旧苍白,额头也冒着细汗。
商颐拿出帕子将她额上的汗擦拭干净之后,才有些的拘谨地舀了一勺汤药,十分不熟稔地喂给她。
奈何商颐是头回做这样的事情,手忙脚乱,汤药喝进去的没多少,顺着嘴角淌出来的倒是一大半。
商颐的面色越发阴沉,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手上微微使了一些力气,迫使裴纤阿的牙关打开。
然而他却发现,一只手捏着裴纤阿的下颌,便没办法拿勺去喂了,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含了一大口,两唇相依,以此渡过去。
这药味实在苦涩,裴纤阿下
意识想吐,却被压着不得不咽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