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先生摊开书册:
“那你再把丧服四制背一下。”
“凡礼之大体,体天地,法四时,则阴阳,顺人情,故谓之礼……”
“……礼以治之,义以正之,孝子弟弟贞妇,皆可得而察焉。”裴纤阿给自己倒了杯茶:
“应该就是这些,没背错吧?”
宋先生一字一句对照着看的,一处错漏都不曾有,于是他提了几个问题,然后又询问了一些意思,裴纤阿答得都还中规中矩还算流畅。
“你这两日没把看礼记?”宋先生皱了皱眉,“学业为重,你定是贪玩了。”
裴纤阿自然不能说自己为了挣银子还真是耽误了好些时候,避而不谈:
“我还没有看到这里呢,先生,你出的题都超纲了。”
宋先生不管这些,从桌上拿了一本《茶经》:
“这个给你,拿去抄了当个趣儿读,等有空了我教你泡茶,我泡茶的手艺可是一绝,多少人排着队都喝不上呢!”
裴纤阿对茶文化还是很有兴趣的,茶经之前也看过,只是忘记地都差不多了。
“那我先回去了,先生。”裴纤阿正要道别,想起这宋先生同杨大夫的私交还算不错,询问道:
“您可知道,杨大
夫还收不收徒弟?我阿姐现在已经能读千字文了,还能识别一些药材。”
宋先生瞧着裴纤阿,道:
“你哪个姐姐?”
裴纤阿道:
“我大姐姐,裴姝。”
宋先生手指敲了敲桌面:
“杨大夫,他已经有两个医童,且已经不打算收徒弟了。”
裴纤阿面上难掩失落,不过还是道:
“既如此,那便说明两人没缘分,我再帮我姐找着吧。”
宋先生知道裴纤阿将家人看的很重,若非是两人之间关系如师生,又有私交,或许裴纤阿根本就不会跟他说这些事情:
“裴姝想学医,是为了什么,为了悬壶济世,还是为了其他?”
“悬壶济世也要有立身之本,我阿姐只是想有一技之长,往后若是能学出师,定有一颗慈悲之心怜悯天下人。”裴纤阿认真道:
“这世道女子出头太难了,我想了许久,才觉得学医这条道路适合我阿姐。”
宋先生不再纠结,道:
“我认识一名大夫,也是在药庐,平日出诊很多,所以不怎么能见到人,他叫阙临,还算年轻,教你阿姐,绰绰有余,我可以帮你约出来,见过面,阙临满意,就可以敲定准备拜师礼。”
裴纤阿有些激动,平静了一下,感激的目光几乎要把宋先生扎穿:
“谢谢宋先生,我一定努力学习!”
宋先生悠悠道:
“行,这可是你说的,等着我消息吧!还有,你在我这可放了二十五两银子,还有两个月,你注
意点时间。”
他要回京,自然不能常常顾着他。
还有商颐这小子,不知道抽了什么风,摆了好几天的臭脸色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