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阿婆是很喜欢裴氏这个娘子的,第一次见面,就觉得裴氏贤惠又能干,很得她的眼缘。
在陈阿婆的心里,女子出来抛头露面并没有什么不好,整个宣国那么大,若说是真的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,那才是真的没见识,要招人笑话呢!
所以,一听裴纤阿说裴氏拿不定主意,陈阿婆立刻道:
“阿生,快把这些东西都是装起来,我们一同过去瞧瞧,你裴婶子一个女子,平时话少,面皮儿薄,若是做生意被人骗了可不好!”
一行人风风火火往前去。
几人的背篓也不算重,都是做惯了农活,这点重量都不算什么。
以至于变成两个小丫头在前面扶着陈阿婆风风火火地走,周婶子跟在她们后面,最后裴纤阿和陈涯生走在一处了。
“不知涯生哥家里都还有些谁?”裴纤阿漫不经心地问道:
“可还有其他的姊妹兄弟?”
陈涯生愣了一会:
“我父母只生了我一人,只是我有个表妹,因为姨父姨母在外不便,是以暂时当做我亲妹妹抚养在家中。”
裴纤阿心里有了底,淡淡道:
“我阿姐漂亮,性子也好,等到及笄,登门求取之人必定如过江之鲫,现如今我也已入了学堂,不瞒你说,我准备走科举,我
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和规划,假以时日,我必能高中,不知涯生哥是如何打算?”
陈涯生嗫嚅地张了张口,一时竟想不到自己想要什么。
“我也不知道你家那个表妹在等什么,但是你若是还没想好是否喜欢我阿姐,便不要轻易地去招惹她。”裴纤阿面无表情,眼中闪着细碎的光,看起来格外冷漠:
“我阿姐或许不在乎,但是我眼里可揉不得沙子,涯生哥要是不努力读书,不肖一年我可就追上你了。”
县试在二月,府试在四月,院试在同年八月。
县试和府试都通过之后才有资格去参院试,且在院试之前还能补考,凭借裴纤阿的本事,她是无论如何都会拼尽全力。
陈涯生看着走在他前面身形有些瘦削的裴纤阿,只觉得此人气势凛然,非一般之人,可他却知道,听说这裴纤阿还没有入村学堂,更未曾考过童生试。
根本就没资格参加院试。
再者,难道真的有人能在上半年通过县试府试,下半年就参加院试么?
院试与之相比可是天差地别,像是一个门槛,只有跨过这道坎,才算是一个读书人。
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容易。
陈涯生捏了捏拳头,这小子,未免把科举说的太容易了!
虽如此,他自然也不会放松自己的学业!
裴纤阿倒是真正的八面玲珑,带人来了之后,将笋全部称量了,新鲜的笋约么还剩十五斤左右,一斤三文钱。
一共是
四十五文钱。
除此之外,酸笋共三坛,共二十五斤,一共是三百文钱。
剩下的野菜和山菌,就算是搭头了,因为数量不算少,宋掌柜直接给凑了个整,一共是四百文钱。
再加上七两银子的方子的钱,当然裴纤阿不会说,宋掌柜也是用锦袋将银锞子和铜钱分别装好递过去。
来的都是亲信,也没谁是心思不好的。
“掌柜的,你做几个招牌菜,我也过一把客人的瘾!”裴纤阿一行人受过陈阿婆家的恩惠,再加上王老二,周四婶和周四叔。
一伙子人都是私交极好的。
宋掌柜此刻看裴纤阿就像是看财神爷:
“这顿我请,我请,等会还请小友告诉我怎么把楼外楼的名声打出去才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