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是哪家的叔伯,后生裴纤阿在此有礼了。”
之前开口辱骂的那个男人,脸上带着怒气和不屑:
“你这吴家小儿,在孝字当头的大宣国,你竟敢撺掇我媳妇不敬婆母?”
何氏磕着瓜子吐了一下,煽风点火道:
“可不是呢,我这三弟妹对我这婆婆也是不恭顺极了,有谁家儿媳妇是做成这般模样的?真是闻所未闻!”
裴纤阿眼中无波,只盯着何氏道:
“二婶婶既然觉得我不恭顺,不知你们家是否每个月交上一百钱公中?”
“我们家可不曾吃过独食,也未曾自私自利,圣人道,母慈子孝,那是要母慈子才孝。”
裴纤阿兀地笑了一声:
“诸位想必都知道这老吴家,我爹走了之后,我娘替我爹孝顺公婆,个中事情,难道还非要去对簿公堂,让天下人明明白白清楚谁是忘恩负义之辈吗?”
“要求子女的时候,先想好,是否真对上了母慈子孝这四个字!”
何氏一听到对薄公堂就有些害怕,忙噤了声呢个,生怕这把火烧到她身上了。
那大汉冷笑:
“我姓牛,你这娃子嘴皮子倒是溜,也不知你这小身子板扛不扛打!想来你还不知道
插手别家事情的后果!”
裴纤阿站的笔直,更没有因为要被打脸上有一丝害怕。
“你们这种人,自己家里的事情处理不好,竟然怨怪在别人身上,牛孙氏,你上次求裴家妹妹给你出主意,你就是这么报答他们的?”
周四婶一叉腰,火力全开:
“我真是没见过这奇葩的一家人,合该你们天生一对才是!”
那牛大壮根本就不听这些,招呼着几个人就要开始砸这吴家的东西:
“我管你们,你们搅得我家不得安宁,我也要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!”
都是壮年的汉子,也是常年干力气活的,下手起来格外重。
裴氏看向那牛孙氏:
“孙氏,你既然没有办法解决你的困境,便把利刃伸向旁人,以此来获得片刻的安宁吗?”
牛孙氏发髻散乱,脸上身上都是一些伤痕,哭的泣不成声:
“嫂子,我没办法啊,他叫我若是不说出是谁教的我,就要把我打死啊,吴三嫂,我还不想死……”
裴氏闭了闭眼,她本就不爱管旁人的闲事,当时也是因为这孙氏不断地哀求,没想到竟然造成了这种后果!
“谁敢动她们一下试试!”浑厚的声音直接穿透了人群,连看热闹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。
裴松带着工队,身后跟着裴竹,就那样站在门口。
威风凛凛,气势如山河。
裴竹身姿挺拔,身上穿着青衿,这是一种专属于有秀才功名的书生学子,与之一起的还有方巾,
但是裴竹不大喜欢,总是觉得戴了方巾会显得他年纪太小了。
“你这……”那恶婆子刚想去骂裴氏,眼却不似瞎的,于是冲着她儿媳妇道:
“你这小娼妇,老娘供你吃喝,你倒是好,想方设法是要害人!”
“呸!”说着那恶婆子一口浓痰就吐在那小妇人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