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说还好,此时刚一被提起,裴纤阿顿时觉得脑袋后面的兀地袭来阵阵的疼痛,刺激她的神经,在裴氏和两姊妹的惊慌失措中直接晕厥过去了。
她好像遗漏了一些什么事情,不过那种潮水般铺天盖地涌来的痛苦,直接将她湮没,再也想不起任何事情。
裴氏见此,也顾不得什么了,抱着裴纤阿就往村大夫的草堂匆匆而去。
村里就一个草堂,住在草堂里的大夫姓阙,这倒是个稀有的姓氏,听说原先也是给贵人瞧病的,不知怎的便落寞了,此后就一直留在这个清河村给帮村民看病了。
大约是见惯了高门贵户,他倒是更看重贫瘠之地,诊金收的的也少,十里八乡有个什么病痛都来找他,绝对是药到病除。
上次裴纤阿晕倒的时候,裴氏生怕耽搁,那阙大夫不在,连忙又托了相近的人去镇上请,谁料到请来的也并没什么作用,生怕这一单给他行医数年划上句号,连看诊都不仔细。
只单单看了伤口就非说裴纤阿活不了。
幸好裴纤阿命大。
草堂躲在半山腰,远离了下面的聚落,平时也清净。
只是平日里给村民看诊的阙大夫不在,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,面容儒雅,身上穿着灰蓝色的锦衣,内衫也露出来的袖口也是层叠的云纹,刺绣精美,价值不菲。
裴氏也顾不得探究到底是不是什么贵人,急急地就把自家孩子抱到那老者面前:
“大夫
,我孩子……我孩子受伤了,求您瞧瞧!”
裴纤阿意识回笼,慢慢睁开一双丹凤眼,黑曜石般的瞳孔扫过眼前的场景。
老者手里左手正拿着卷书,右手正在落子,登时被这猝不及防的事情给扰乱了思路,夹着黑子的手微微一颤,就惊落在棋盘上,棋局立马乱成一遭。
老者胡子都被气得翘起,把书扔到一边,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:
“你把我这精心布置的棋局都搅得不成样子,就这还想让我治你家小子?!等你家小子见阎王去吧!”
话虽是如此说,老者却赶在裴氏跪下之前就裴纤阿接过去了:
“真是服了,好好的都城不待着,非要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找些事情做!等阙临回来,我非得把他骂一顿!”
老者骂骂咧咧地搭上裴纤阿的脉,细细探查着,蓦的皱紧了眉头:
“你这小孩之前是不是受了失了元气啊,内里损耗地厉害,肝脏也有些毛病,不对,不对……”
“你这是个女娃子啊?!”老者翻来覆去把脉,眼神一亮,却意有所指地瞧着裴纤阿的外衫,“既是个姑娘,怎么做个小子打扮?”
老者松了手,嘴里嘟嘟嚷嚷了些什么,又吩咐后院的小童:
“树子,把那个回春丸拿一颗过来!”
他倒是说,这小子怎么长得这么好看,没想到竟然是个女娃子,瞧这面相,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什么?!
往后还有大气运在等着这小女娃子
呢!
那个叫树子的小童立刻去拿了小瓷瓶子回来了:
“先生,是这个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