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纤阿肚子都有些饿了:
“家里怎的没人?”
徐氏做饭也老道的,笑呵呵地喊叔侄二人过来吃饭:
“行了,快来吃饭吧,你们都呆站在那干嘛,三郎,你爹娘回家有事情一趟,今天也不知道还回不回来呢!”
裴纤阿坐下来,胡乱点点头。
裴竹看出她有心事,也不曾说什么,叮嘱她将药膳喝了之后,才盯着她练字和背书:
“诗词韵律是你的薄弱之处,你还得学会怎么写出好的诗句来,要知道韵脚,也要如何去压,这有两本诗集,总之,你将这两本诗集通读一下,晚上早些睡觉。”
裴纤阿点头,准备抄一下心经之后便休息下来。
裴竹离开这边之后,直接往外边儿走。
清河村吴家现在灯火通明。
李家遭了难了,吴秀秀怀着运回来避祸,同赵氏一起,摆着大小姐的款儿,村里人少有知道县里的事情,是以吴家人还当着大小姐一般供着大房。
即使钱氏再不愿
意,她手里还压着吴巧儿亲事,钱氏一心盼着这大房一家能给吴巧儿寻一门好亲事,不为别的,就是为了给她长长脸。
再者吴巧儿是她的心头肉,不把别人的闺女当回事,但还是将她自己闺女看得如珠似宝的。
吴淮带着裴氏回来的时候,先拜托裴松守在外面了,说是等有事再进来,否则浩浩荡荡的,旁人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情呢!
只是,吴淮战死沙场的消息,早就传遍了整个清河村。
钱氏听见外面有声响,骂骂咧咧地出来,想看是什么人,一瞧见是裴氏挽着个男人,当即就破口大骂:
“你这个不要脸的小浪蹄子,光天化日之下就挽着个男人,呸,奸夫淫妇一对,难道真不怕我儿从地底下爬起来找你?”
根本就无从解释,吴淮和自己的媳妇就是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。
吴淮抬起头,声音带着冷意,自己尚在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情况,他哪里还敢奢望自己离家之后,爹娘还能好好对待自己的妻子?
“娘,你好好看清楚,我是谁。”吴淮抬起头,那张脸,下巴长满胡茬,一双眼睛黑沉,带着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血腥气和杀气。
钱氏正要骂此人不知羞耻,竟敢随地乱认娘,谁料那人一抬眼,竟然如此熟悉。
分明是死在战场上的三儿子。
连抚恤金都下来了,怎么还可能回来呢?
“不,你不是我儿子,我儿子早就战死沙场了,你一定
是个贱人哄回来骗我的!”钱氏心慌极了,她看着失望的吴淮,感觉心头有什么快速在流失:
“再说了,我抚恤金都花完了,你就算回来了,也别想把抚恤金要过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