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封举荐信,几乎是压弯了三房一家的脊梁。
裴氏嘴唇颤抖,嗫嚅地说不出话来。
正是因为上次得罪张德海的事情,且他如此小心眼,几乎不可能为三郎写举荐信。
老二嗤笑一声,这些日子他为了自家儿子可没少奔波,又是买肉,又是说好话:
“三弟妹,我这举荐信也拿的实属艰难,若非张里正是个清明的人,否则我儿读书可就要耽误了,你们造孽不要紧,别拖着大家一起啊!”
老吴头淡淡道:
“你脸举荐信都没有,三郎读书的事情还是等你们先把举荐信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!”
“行了,都各自散了吧!”
裴氏有些灰心丧气,但是举荐信就是卡在最关键的这里。
裴纤阿倒是无所谓,看见吴书山对她的扯出的鬼脸,只觉得幼稚。
不多时,外面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。
裴纤阿想起王老二的事情,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出门去。
裴氏让孩子们先进屋暖暖,两个姐姐做绣活,裴纤阿则是有一下没一下在心里默背千字文百家姓。
脑子里过着《中庸》。
她的知识储备水平也就到中庸了,好在她读书还算是有点天赋,过目不忘,且读文言文也看的明白其中的意思。
除非细致到某个字是何意,其他的都能粗略过去。
裴氏手里的绣活也快做完了,她做的绣活是最精致漂亮的,针脚最细密整齐,也最栩栩如生,任娘子最喜欢她的绣活。
等这次
绣活交过去有了钱,就可以买点东西去娘家看看,自从嫁到这清河村之后,她就回过娘家四次。
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可为着三郎的事情的,她还是得厚着脸皮同娘家人好好说说,别平白耽误了三郎。
但是。
三郎是女子。
裴氏走神一下,针尖戳破了手指,她紧忙含在手里,又将针头擦干净。
这血珠子滴到绣活上面,那可太晦气了,若是被娘子发现,恐怕也不会要的。
裴纤阿的脑袋有些混沌,在心里背了几遍,然后开始在手心默写。
没有纸笔,外面也在下雨,这个法子也挺不错的。
这个朝代的字,只是略微繁复一些,但是还是能轻易辨认和记住,对于裴纤阿来说,还是有些挑战难度的。
裴姝和裴姒则是再打络子,动作很快,但是每一个都打的很漂亮,仿佛在赶工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