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竹站在那处,周身的威压便往吴家身上的冲撞过去,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。
“你们要怎么做?”吴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似乎自己手里的命脉都被把握在别人身上。
老实讲,他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,却还是走漏了消息。
没办法,只能暂且妥协,以待来日。
吴淮当即便道:
“那就分家!往后我对爹娘的孝敬,自然也不会少,只是不能全交给公中,连累地我自己的孩子都吃不饱饭。”
老吴头看着自己的长子似乎要处于这落败的一方,心中带着一丝酸涩的怜悯浮上心头了:
“老三,我也不是不疼你,只是你若是不分家,往后我自然像疼大房海儿他们那样疼着你!都是一家人,又何必将事情闹得这样难看?”
“闹得难看的不是我!”吴海又恢复到之前淡漠的模样了:
“
我早就不奢望能得到你和娘的疼爱了,你最爱大哥,娘最爱小妹,其次就是二哥,没有人来问我的感受,也没有人愿意疼疼我。”
按照道理来说,此次分家的见证需得让里正或者是族长到场,于是老吴头道:
“今日已经晚了,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不可吗?孩子,你难道就急这一会吗?再说了,你们家三郎之前可是得罪了张里正一家,这难道也是我们逼得?”
这话说的,虚伪又道貌岸然。
裴竹偏过头看着钱氏和在场的吴家人一眼:
“不用再去劳烦张里正了,您直接写下来,明日我便交由丛大人去盖印便是。”
裴竹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,期间他还在一直观察着吴海的神态和动作,即使吴海掩盖地在好,他仍旧是从吴海的眼中看出一丝的恨意出来。
很好,这白眼狼是从来都喂不熟的,此番若是回头,只怕要吃好大的一个亏。
裴竹对这在线上的吴海,也略有一些了解,此人对平头百姓从不大方,若说是抹一点零头,那也是决计不肯的。
除此之外,工于心计,也善于攀附。
裴竹敛下眉眼,吴淮也同吴家的人对峙着,老吴头咬咬牙,刚想再劝劝,却发觉裴竹已经开始进行契书的整理了:
“这样,吴家的东西,只让他们拿走自己的东西,不要房,也不要锅碗瓢盆,你们自个人吧?至于赡养……”
钱氏忙插了一句话:
“一个月五百文钱
!”
裴竹似笑非笑,冷冷道:
“五百文钱,您当您儿子是在户部工作呢?未免太荒谬了些,一人一月一百文钱,他们给您二百文钱,总够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