集市喧闹,青木城的管制虽严密,但不乏还是会有些混乱,季春辰当然不会就这么放心地让梁如因自己回去,而且……他知道沄之阁距离忆梦酒楼不过一条街几家店铺,他确实迫切地想弄清楚梁如因与沄之阁的关系,所以季春辰就远远地跟着梁如因。他不确定她的修为有多高,为了不引起她的注意,季春辰还特地施了藏心咒,削弱自己的气息。
没想到,梁如因拐弯走入沄之阁的街道,与一位身着紫衣的男子会面,两人举止还算亲密,男人自然地接过了她手中的灯笼,不出意外那应该就是她口中的远方表哥了。
那男人扫视了一眼,正好将季春辰扫入视线内,季春辰觉得,这人应该是没有起疑。但毕竟第一次干这跟踪的下流之事,那男人看过来的时候季春辰下意识想躲。
强忍着心虚,季春辰自以为行为自然地走到了湖边,骨骼分明的手搭在石墩子上,一下一下的敲打声掩饰着他的心跳。
季春辰调整好情绪再转头时,梁如因正踏进沄之阁。
她真的是沄之阁的人……
还未来得及摆出惊讶的表情,那男人脚步顿住。
他怎么不进去?
下一秒,那男人又看了过来,神色凝重阴厉,直直地看着季春辰,忽地又勾起嘴角笑了笑,满目嘲讽。
对上那可怖的眼神,季春辰一瞬间忘了他在跟踪,他疑惑地看着那男人,脊背发冷,视线像是被他锁住了一般,怎么也移不开,但似乎再多看一眼就会落入无尽深渊。
直到里屋的人好像催促了一句,男人才转过头,换上了温和的笑容走了进去。
但只有季春辰清楚地看到,那人居然……
白了他一眼!
大少爷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?
季春辰从未见过这个人,这男人也应该完全不认识他才对,若真是将他当作了不怀好意的混混,好像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才对!
说不出哪里怪怪的,仿佛这个人恨他很久了……
季春辰不死心,他被挑衅了!
季春辰刚想抬手施展飞行术再上围墙一探究竟,季松石就从沄之阁正门大厅出来了。
“大哥,你跑哪儿去了?说好的一起逛集市消食的,人忽然就没了,我找了老半天!”
“一身酒味、胭脂香粉,这就是你找我半天的结果?”季春辰心有挂牵,随意回道,但完全不妨碍他呛季松石。
季松石嘿嘿一笑,“找不到你我自然就自己来消遣咯!你可别呛我了,说!去幽会哪个小娘子了?”
季春辰指尖刚运转起的灵力转手就往季松石的头上劈去,“你再瞎说八道,明天第一个把你弄出局。”
季松石才不吃他这一套,“春辰兄你莫不是急了?嘴都不利索了!初试同门不对赛哟!”
“但我可以揍你。”季春辰“友好”地摆出一个笑容。
“好了啦!”最终还是要季松石服软,毕竟……他打不过季春辰……这是公认的事实,他扯开话题,“你刚运功是想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去?”
季春辰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,季松石吐了吐舌头,一脸不管不顾的做派,季春辰叹了口气,道:“你可记得我前些天在小会上说的?”
季松石散漫地靠在石墩子上,“你说沄之阁的事儿?”
“是。”
季松石茫茫然点头,“你说沄之阁背景不一般,这不是在开幕式上证实了吗?虽然只有二十年的酒楼基业,但他们背后是一个修行门派,这门派不知存在了多少年了,也许是个大门派也说不定!如此说来,就算占地面积大点,设个结界保护一下门派机密,都还算合理啊!”
“要想一个门派成立至少需要准备几年,要想一个门派在乱世中站稳脚跟,至少需要几十年,但若想一个门派成为一个众人信服的大门派,用上几百年也不足为奇。你说沄之阁是个大门派,不可能这么多年一点动静都没有,但它若只是个小门派,事实摆在眼前,沄之阁背景雄厚、人员众多、派系稳定,所有大门派应该有的它一样不落,大家一看沄之阁就会自然地说,它是个大门派。”
季松石想了想,觉得有道理,“这些天关于沄之阁的传闻很多,真真假假参杂其中,但唯一不变的就是大家一致认为沄之阁是个大门派,它的确出世得突然。”
“没错,沄之阁的背景一定不简单,否则……这个门主未免也太厉害了些。”季春辰顿了顿又说:“我刚刚遇到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,但他看我的眼神充满敌意,甚至可以说是……杀意。他进了沄之阁,我猜测他可能是沄之阁阁主,我想去探查一番。”
季松石虽然还不是很理解,但他还是点头,“行,我同你一块儿。”
“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