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上那么多的许愿牌,哪个不是指名道姓、直截了当地说明了自己想要的东西,可她却只写下了直白又草率的“平安”,仅供此牌,希望您有朝一日找到了那个真正想要的心愿,能有这个机会去表达自己想要的欲望与野心。
无论“平安”在这乱世之中多么难以实现,小僧也真诚祝愿您能够永远平安。
出了大兴寺梁如因才召唤出流光伞,她灵力不支,便也没有强撑着去追求更舒服的温度。
还是要快点找到他才行。
流光伞带着梁如因在白金城上方穿梭,阳光刺眼,偶尔还会有沙暴袭来,有流光伞为她挡着她才顺利到达奴隶市场。
白金城已经恶化到如此地步了吗?
明日的五城会选他们是不是办不了了?
梁如因一路上都没遇到几个人,遇到的也是一些修为高深的,更别提普通的商贩百姓,只有不体恤下人的商号还在使唤车队拉货。
梁如因到达奴隶市场上空,这次她没有贸然地在哪家屋檐停下,若是再进了那理事所可就真的说不清了。
梁如因撑着伞悬在空中,单手施了个明目术,寻找大高个的踪迹。
很不幸的是,依然与上次的结果相同,这里除了大汗淋漓的奴隶与卖主,并没有他的身影。
但好消息是,梁如因通过感应那颗琉璃珠知道了琉璃珠的所在方向,她随着琉璃珠的气息一路追寻,最终落在了一家豪华客栈。
“涂笙居,在这儿吗?”不应该啊,他怎么来得了这么高大上的地方,难道有很好的机遇?
涂笙居是白金城数一数二的商号,客栈分店近二十多个,其余城还有好几十个,这家店的店主是一对夫妻,继承而得的金字招牌。
这对夫妻常年在家闲着,但全城人都知道他们家看沄之阁非常的不爽,即使不属于同一商道,甚至客栈与酒馆可以达到完美的合作,但两家商号依然长年处于对峙,所以梁如因也有所耳闻。
梁如因收了伞进店,这家掌柜是个貌美女人,正撑着脑袋打瞌睡,一旁的丫鬟对着一盘冰块一下一下地扇着蒲扇。
开门时带动的一串铜铃还在隐隐作响,女人掀了掀眼皮,敷衍道:“客满,慢走,不送。”
那女人态度傲慢,但梁如因无暇顾及,她乖巧地道:“我想打听个人,不知娘子可否点拨一二?”
女人依旧保持半躺,语气轻飘飘的,非常不耐烦地敷衍着,“点拨不敢,还您细细道来打听之人外貌特征,绯娘子竭诚为您服务。”
真是的,每月就那么点工钱,大热天的在这儿站岗也没见加几个钱,偏偏稍稍怠慢点还不行,万一被投诉了这个月又白干!
“一位男子,个子很高,灰瞳。”
“灰瞳?”绯娘子坐起身,一把夺过小丫鬟手中的蒲扇自己用力地扇了起来。
眼见这位绯娘子有些动作,梁如因以为有了希望,她用力点头,“是,灰瞳罕见,见过应当会有印象。”
那绯娘子一手把玩着冰块,一手扇着蒲扇,狐疑地撇了梁如因一眼,“是有点印象。”
梁如因心道:太好了!
“绯娘子可否告知他的去向?”
“不能。”
绯娘子当头一盆冷水浇得梁如因一个措手不及。
“我们是生意人,隔壁那沄之阁暗地里靠买卖消息挣大钱,我也想试试,所以……你出价多少啊?”
梁如因很想骂一句无良黑心商家,但转念一想,这似乎是兄长想出来的主意,骂出口就等于骂了兄长,硬生生将不服咽了下去。
依然表面非常有礼貌地问道:“民女乃闺阁之人,不懂这些,请绯娘子报价。”
那绯娘子站起身,像是难得一见一位有趣的玩意儿,绕着梁如因打量,“瞧你衣着低调,但不论成色还是料子都绝非凡品,虽轻纱遮面但举手投足端庄有礼,不失大家风范,想来也不是普通人家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