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兄,我没事,罚的太重了。”梁如因拽了拽男人的袖子,对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,她以为会就此从轻发落。
泗玉立刻接过话:“是啊是啊,这沄门除了大师姐和三师兄就数我能力最强了,我我我要是没参加,我们沄门等于失去了一个主力啊!师父开恩,泗玉知道错了!”
只听男人冷笑了一声,温润的嗓音此刻像是夹着刀刃,“泗玉,为师是哪里做得太过让你觉得沄门落魄得没了你就上不了榜了?”
“我……没……没有。”泗玉顿了顿,越想越不服气,大喊道:“师父难道要她去参加会选吗?她什么都没学过,连我都不如!只会拖后……”
话都还没说完,朝雨慢悠悠弹了弹手指,一瞬金色的灵光重重地打在了泗玉的身上,女人趴在甲板上,鲜血直吐,血腥味混合着甲板上的海水蔓延开来,大家纷纷皱了眉。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于是又一个挥手,泗玉便被扔进了沧渊大海,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沉了下去,整艘船上没人敢说什么。
梁如因也被吓懵了,她抬头看着这个正在施法为她清理水渍的男人,面容温和,与她对视上时眼中会露出宠爱与笑意,但就是这个男人,刚刚毫不留情地将他的得意门生丢进了海里,逐出了师门。
“朝雨……”
“嗯?吓到了?”
“嗯。”
“阿因放心,兄长永远会陪着你。”
梁如因不敢回答,眼睛紧紧盯着他,努力想要从他温柔的眼眸中找到一丝情感。
她找到了,但她太笨了,分辨不了。
船夫都被吓坏了,行船也心不在焉的,朝雨嫌慢,便站在船头给船只提了速,但即便这样,到达青木城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了。
泗玉被丢下去后,整艘船上都安安静静的,大家都闭目养神,调节气息。直到靠近青木城后,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,梁如因撑开流光伞走了出去和朝雨站在了一起。
“没事,你进去休息吧。”
“阿因想和兄长在一块儿。”
“好。”
直到这一刻,梁如因心里的情感彻底紊乱了。
从几年前梁如因频繁地喊他朝雨时,她就在试图撇清他们之间的兄妹关系,因为她的感情失控了。但目睹了朝雨的狠心之后,即使她清楚那是朝雨对她的偏爱,但她却再也看不懂朝雨了。
甚至,她感到了害怕。
所以她现在想极力靠近他,站在他身旁,近一点……在近一点……感受他的温度,温暖的,不是冰冷的。
“季春辰!”季松石趴在桌上搁着四五个师弟妹,压低了声音喊着:“季春辰季春辰季春辰!”
“嘭!”主座上飞来横石,季松石被打得横躺在了地上。
“季松石,有何事如此着急,说出来,师父也帮帮忙。”杜婉茹躺在摇椅上,蒲扇盖在脸上还以为她睡着了。
季松石嘿嘿笑了两声,道:“小事儿,就不劳烦师父您了。”
“徒弟有难,师父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。”杜婉茹摇起扇子,摇椅嘎吱嘎吱地想着,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要舍身为徒弟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