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从那日开始,沧渊开始筹谋踏平五相涧,占领他们的土地,以报囚禁之痛以及沧渊主被骗被栽赃之恨。
在二十年前,沄之殿主君——朝雨,也就是梁如因的师长,出现在沧渊,他有遮掩妖气的能力,故成立了海下门派,众称沄门,以美色为表,上岸套取情报。
梁如因问过师长很多次,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,但他就是不告诉她。
师长总是会带修为深厚的弟子去岸上,但明明她已经可以打败很多师兄师姐,舞蹈乐器歌声都已经练得熟练得不能再熟练了,但依然不管她怎么死缠烂打、泼皮打滚,就是不带她去!
梁如因越想越郁闷,一时没看路,一头撞在了礁石上。
吃痛之际,一只手大力将梁如因拖到了一边,她被吓了一跳但不敢大声喧哗,生怕引来守卫。
梁如因一手运起灵力,转头就要打出去,对方忙道:“梁如因!是我!”
梁如因定睛一看,赶紧收起灵力,长吁一口气,“月白?你吓死我了!”
那是沧渊族小公主月白,她的前面还排着九个姐姐,各各能歌善舞、聪明绝顶,而月白也是生的美丽端庄、天资聪颖,更是能说会道,但偏偏沧渊主不重视她,连师长也常常将她撇在外,所以她常常被冷落无视。日子久了,长老们也不再中用她,更不会在她身上下注。
但月白却并不在乎这些,她总说,亏得母亲冷落她,不在意她,她才能够有比她九个姐姐更多的自由时间,想干什么就干什么。
月白与梁如因还是因为两人同时在沧渊的珊瑚集偷懒才结识的。月白看起来比梁如因小很多,但月白自小就独自生活,自力更生,所以成熟很多,而朝雨又宠梁如因,所以梁如因更小孩子气些。以至于两人还挺聊得来,梁如因常常觉得自己在月白面前,她才是那个妹妹。
月白嘿嘿一笑,问道:“你干什么去?”
“找我师长。”
“你要上岸?”她眼里亮了亮。
“是啊。”梁如因不用问也知道她在想什么,立刻灭了她的想法,“我尚且就算了,你还是安心待着吧,若是被主上发现,你可要遭大麻烦了!”
月白撅了噘嘴:“好吧……那你可要当心,听说那群人的法阵可厉害了!触妖必焚!”
“没事儿,师长会保护我的!哎?我说你最近怎么了?黑眼圈那么重!”
月白向来爱美,此刻她捧着脸惊道:“真的吗?我明明擦了好多粉盖住了。”
“还是很明显。没睡好吗?”
只见对方叹了口气,焉焉道:“最近老做梦,梦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,醒来又忘了个大半。”
“我房里有安神香,我前几日刚调出来的,稍微试了试,比平常的安神香都管用些,也好闻,你拿去用!”
“梁如因你真好!”
梁如因拉着她的手晃了晃,扭捏道:“月白……”
“有事就说,姐妹儿一定帮你!”
梁如因快速道:“就是那边有一群守卫,我过不去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,我去给你引开。”
“我就知道你最好了!上了岸我一定会给你带好吃的!”
“这还差不多!”
有了月白的帮助,梁如因很顺利地便上了岸,一上岸便觉呼吸不顺畅,脱离了水,感觉自己干燥不已。她一袭鱼鳞红衣,乌发半挽,皮肤白嫩,整个人水灵灵的。
踏出一步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鞋,巧了路边岸边的石子都硌得慌,白皙好看的脚被石子划破,鲜血淋漓。梁如因的身子有些娇气,从小被朝雨亲自带大,师长几乎将她宠上了天,从不舍得她任何磕磕碰碰。
所以石子划破脚心时,梁如因一瞬跌坐在了石板上,小脸皱巴巴的,偏生得一副我见犹怜的面貌,若是叫人瞧见了,少不了一番心疼怜惜。
梁如因环视四周,定睛瞧见一块石碑,眯着眼念出:“五相涧?这是入口?”
那她现在在哪里?在五相涧之外?天呐!完蛋了!
要说五相涧是进去难出去也难,偏又灵力充足、物种丰富,才会成为一个修炼的世外之地。五相涧分为五座岛屿,浮于沧渊之上,而周围则是一片毒瘴森林。那毒瘴有摄人心魄之力,林中迷雾缭绕,轻则迷失方向,重则命丧当场。五相涧对修炼之人来说就如同一个被圈起来的“世外桃源”,灵力充沛,灵草法宝众多。
而五相涧的人们绝大多数都没有出去过,当地人也几乎都是世代生存在里面。
“梁如因你蠢啊!叫你上岸,没叫你上五相涧外的岸啊!水里的路你又不认识,你只能进这毒瘴森林了。”
也不知道是怎么游出来的,刚刚净想着游远点守卫少,也没注意路,这下是够远了,都远出五相涧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