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使徐楚自己也吓了一跳。
她并不是不懂得爱惜身体的人,只是从昨夜开始,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就像菟丝一样缠绕着她,她只能屈服于身体。
毕竟,身体永远最诚实。
是她的身体牵着她的灵魂,换上那条魅惑的吊带裙。
没错,她就是要勾引他。
当他温热的体液充盈她全身时,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。
就让这些种子在她体内开花结果吧。
如果,如果他真的有一天不在了,至少他留下过这些丰美的果实,让她用余生去爱他们,当做他生命的延续。
“算了。”徐楚慢慢推开林琅,“你去上班吧。我今天还有些话想问白心言,如果问出有用信息,我给你打电话。”
林琅一动不动,一双眼又成了雨中哀哭的小狗。
“你生气了。”
“果然还是个弟弟。”她哑笑,去揉他头发。“我不是只有开心和生气两种情绪的。”
徐楚想了想,又哄道,“今晚来我家看电视,吃饺子,好不好?”
林琅不答,只是一动不动看着她。
徐楚永远无法招架林琅这样的眼神。
他似乎把所有的思维都空了出来,只把看到的她放进去。然后,他扳起她的下巴,轻轻一吻她的眼睫。
徐楚闭上眼。
她听见他说,“也许你还不愿承认,但我想承认一件事,那就是我爱你,楚楚。”
那是林琅一生中做过最天真蛮勇的表白。
话一出口,他就掀被下床,揽起椅背上挂的衣服出了卧室。很快,浴室里传来哗啦水声。
一切都那么快,快得像瞌睡时闪现的梦,梦中十年只是午后一秒。
徐楚睁开眼,一股凶猛的温热烧的她眼眶肿胀。
她几乎可以想象,那个仓皇而逃的男孩此刻正在浴室捂着脸呜呜哭泣。
人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直面内心最汹涌磅礴的感情?
爱是一个古老的圈套。
他们都迷途不知返地落了进去。
直到在学校上早读课,看着孩子们黑色发旋的海洋,徐楚仍有些心神不宁。
她学生时代总不理解,讲台上的班主任为何总在监考、督促他们自习的时候,看着虚空,发出不明所以的浅笑。
现在她懂了。
那是只有遭遇过爱情的人,才会发出的甜蜜傻笑。
教室的玻璃窗禁锢的何止是学生们渴望自由的心?
纵使身为老师,她的心也早就飞了。
他说,他爱她。
徐楚把课本抱在怀里,低眉敛首地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