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琅摇摇头,脸色白净得失了血色,“没什么想吃的。”
不知怎的,他胃口全无。
一个不安的念头翻搅着他的五脏六腑。
林琅一瘸一拐走到五斗柜边,主动吃起阻断药。
五六颗花花绿绿的胶囊摊在手心,他用食指和拇指伸到手心上拈,拈一粒,放在嘴里,吞一口水,再拈下一粒,像个吃药不老练却很乖的孩子。
只有这样重复的仰头吞咽动作才让他感到安心。
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也只是个俗世里的普通人,他很怕死,他不想染病,他不想被所有人抛弃。
他恨不得把这几盒药一口气吞完,杀干净那些已在他体内滋生繁殖的病毒。
没过多久,林琅开始觉得四肢乏乏的,他脱掉衣裤,想躺上床眯一会儿。
听见徐楚正在厨房里善后,他扯嗓喊了句,“脏碗放水池子里就行,下午我来洗。”
墙那边,徐楚很爽快地应了声好,水声立刻停了。
他就喜欢她这点,从不扭捏,讲些多余的客气话。懒也懒得大大方方的。
一唱一和中,莫名就有了老夫老妻的迹象。但明明她只是第二次来他家里。
这大概是电影与生活最大的不同。电影里,接吻了就要结束。而现实生活中,接吻只是个开始。
接吻给他们的亲密加了速。
他与她之间那些懵懂而青涩的感情,终于要瓜熟蒂落了。
“离上课还有两小时,我能躺一会儿么?”
徐楚再出来时,脱掉了围裙和外衣,只穿一件白吊带和睡裤,内衣肩带也是白色。
“当然。”林琅单手撑床,往内侧挪了挪,拍拍旁边的位置,“上来吧。”
不由多看了眼徐楚。
她肩头就有了交错的三四根细带,搭在突起的锁骨上,看上去繁复又性感,叫人很想扯一根带子弹弹她。
林琅坐在床上,背靠高枕。他也穿着白背心,微低下头,很安静地在嗅烟。
他对女人有种彻底的无知,并不知道聚拢内衣的存在,是专给徐楚这样的贫乳女人偶尔施展性感的武器——反正男人都是视觉动物,只要胸前一团看上去是汹涌柔波,就够让他们神魂颠倒了。
徐楚摘下皮筋箍在手腕处,散了散柔顺的黑发,披下来正好及胸,看上去更妩媚了。
她钻进被窝,双掌并拢,枕在脸上,直直看着林琅。
勾魂似的,他也睡了下来,和她并躺着,久久凝视彼此的脸。
一米三五的床很小,刚刚容纳两个人,他们因此贴得很近,不断交换彼此的鼻息。
林琅发现自己是第一次近距离地端详徐楚。
她脸色白嫩像奶脂,嘴唇永远是微微翘起的弧度。
最美的是那双林间小鹿般的眼睛,还有细而长的颈。他想象她在溪边漫步啜水的模样,就是一幅宁静深远的古典油画。
午后的阳光很暖,徐楚把被子掖在腰间,双臂都露在外面,胸脯的两团乳被挤得更深了。
林琅咽下很重一口唾沫,立马听到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。
他赶快说,“打算几点起,我叫你。”
徐楚说,“一点半。”
“好,那睡吧。”
他说完闭上眼睛,却感到她灼灼的目光正在探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