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士说完出了留观室。
此时的留观室里,做完检查的大爷大妈们都还没从麻药劲中苏醒,神智清醒的只有徐楚一人。
她俯下身,双肘支在林琅的床边,扪脸看着他。
确实……睡的很不错。
林琅面对她侧卧着,瘦削的脸颊轮廓柔和,眉头完全舒展开来,嘴唇微动,好像在做一场香甜的梦。
他还穿着检查时的开裆裤,一块蓝布盖在大腿上,遮掩住隐秘的身体另一部分。
一想到林琅是完全不设防地酣睡在自己面前,徐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。
那个在清醒状态下怎么也撼不动的男人,现在软绵绵,毛茸茸的躺着,只穿条开裆裤,任她摆弄。
徐楚不禁又凑近了些,手指插进他细碎蓬松的短发。
果然,头皮很温热。
和他后脖颈的温度一样。
她埋下脸去闻他头发,有洗发水的清香,头皮微微出油,带着强烈的散发性。因为有了体温的烘托,这气味又有了好的那一面。
总之是动物般热烈又蓬勃的味道,近乎烫。
她又深吸了一口。
微妙的变态感让徐楚开始自我怀疑,她撺掇林琅来做无痛胃镜,究竟是真的关心他身体,还是只为这一刻。
莫名又想起宋勉文说的那个词。
验货……
林琅仍在睡。
徐楚大着胆子,指尖继续游移。捏捏他的脸,描他不浓不淡的眉,沿鼻梁而下,拂蹭他淡粉的唇,尖尖的喉结。
竟然都毫无反应。
林琅的一只手仰放在枕边,是微微蜷起的自然状态。腕骨上,黑皮筋箍出一圈浅浅红印。
徐楚笑起来,一只手撑着下颌,轻轻把另一只手放进他手心。
他攥住了。
徐楚听到自己心跳漏了一拍。
“这是……哪儿?”
枕上的男人半抬起眼皮,嗓子干哑。
徐楚心里擂起小鼓,但还维持着手中动作,佯装镇定道,“留观室,你被推出来了。”
林琅想起床,他挺了挺腰,又很无力地瘫下来。
徐楚按住他肩膀,“别急着起来,再多躺会儿呗。”
似乎意识到下半身的清凉,林琅覆在肚子上的手立刻去摸裤子,但只摸到一片棉布。
“我……我裤子呢?”
他的脸唰地红似柿子。
“在外面呢,待会出去了再穿吧。”徐楚笑道,“别担心,有布盖着呢,我什么也看不到。”
虽是这么说,林琅的脸还是瞬间化成日落时的火烧云,一抹绯红从脸颊烧到耳朵根。
徐楚撕开一袋湿厕纸:“如果觉得开裆裤那一块湿湿的,就用湿巾擦一下。做胃肠镜的时候会有肠内液体流出来,很正常的。”
林琅嘴角抽了抽。
他为什么要答应来做这该死的检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