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以前在缉毒队的时候,做卧底的同事跟我说,他不怕死,就怕毒。贩让他也吸一口。”
林琅十指攥得发白,紧咬牙关,吐出几个字。
“我自己可以克服。”
他没来由得感到烦躁,不知道余唯堵他是心存何意。
这样阴鸷的人,不会只是出于上级对下属的关心,那便只能是威胁。
余唯以为抓到了他的把柄。
余唯轻拍了拍林琅的肩膀,嘱托道,“回去用冰水泡个澡,身体难受了,就不会想那玩意了。”
这话倒像是经验之谈。
林琅张嘴想说些什么,但又不愿与他深聊太多,只好挤出一抹苍白的笑,“谢谢余队。”
“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吴队。他要是知道了,又是找你谈话又是要你写书面检查,无穷无尽的麻烦。”
出人意料的,竟不是威胁。
林琅点点头,顺着他的意思接话。
“谢谢余队,这个人情算我欠你的。”
余唯终于听到满意的回答,他斜身让出洗手间的门:“小事,回去吧。”
蹲守尚丽小学的工作从第二天正式开始。
学校上午七点开门,下午五点放学,相当于林琅和杨小江每天蹲点十小时,隔天再和李师庭轮班。
吴书达放了话,近期白夏两家的工地频频出事,地皮竞价到一百多次,商战开展到最激烈的阶段,务必保护好白心言,来往学校附近的任何可疑车辆与人物都要直接向他报告。
白色帕杰罗停在学校对面的这条长街。
街道上尽是树木,没有店面,长龙般的私家车停了满满一条街。
有了公务在身,加上失眠、焦虑一系列戒断症状,林琅一夜间被折磨得很颓。
这会正是上学时间,闹哄哄的叫嚷声吵得人脑瓜子疼。
林琅让杨小江盯着校门,自己则窝在后座,脑袋缩进夹克衫,打算假寐一会儿。
“林琅,喂——”
没睡几分钟,杨小江就朝后扒拉他衣服,开始喊他。
“林琅,醒醒!有个女的朝咱们走过来了。”
“女的怎么了?”
林琅仍闭着眼睛,头埋在衣领里,闷闷道,“看见个女的也要大惊小怪,不知道这学校里多的是女……”
老师二字还未脱口,他倏忽睁开眼,不偏不倚,看见徐楚就站在车头前,偏头看着贴了单向玻璃膜的车内情况,有些疑惑。
“我操——”
林琅哑然。
他没想到,会是她来找他。
十分钟前,徐楚一如既往从地铁站步行到学校上班。
就要踏进校门时,她的余光被马路对面的白色越野车勾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