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楚有点冷,不愿下车动弹,只是抱着手臂,软绵绵地陷进靠垫里,看着远处的虚空。
林琅看她一眼,很快听见自己喉头滚动的声音。
这安静有些微妙,甚至是不妙。
对她,他的身体永远很诚实。
他说,“我下车抽根烟。”
静止状态的徐楚忽然动了一把,握住林琅的手腕。
“就在车上抽吧,我不介意。”
此时她脑海一片混乱,反倒很需要尼古丁的气味抚平心绪。
林琅打开自己这边的车窗,微凉的秋风吹进车里,气氛也开始流动。
他从裤兜摸出未拆封的烟盒。今天的第二包烟。
修长的手指挑开封条,然后是银色的锡箔纸,捺燃打火机。幽微的火光照亮他的脸,像黑夜里的一只萤火虫。而他是捕虫人。
林琅手肘搭上窗沿,深深吐了口气。
徐楚说,“我不想和他结婚。”
林琅轻轻“嗯”一声。
真到这种时候,他反而不想问太多。
说或不说,全在于她。
徐楚偏头看他。
“你不好奇为什么吗?”
林琅哑笑着,诚实回答,“我很好奇。”
徐楚这才满意。
她说,“我看不透那个人,总觉得他有很多事瞒着我。”
威斯汀的画面萦绕在林琅脑中,他决心做一把坏人。
一个爱情游戏里的反派。
“明天是周五,晚上你有事吗?”
徐楚纳闷着看了林琅一眼,“没事。”
“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。也许你能想清楚一些事。”
他有预感,陆子帆明天一定会去威斯汀。
“什么地方?”
林琅摇了摇头,“现在保密。”
徐楚扑哧笑出来,“装什么深沉。”
心情好了点儿,徐楚也摇下车窗,看一对母女正有说有笑地在江边散步,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。
“樱子的事,真的要谢谢你,林警官。”
对流的晚风拂过他们的脸,林琅仔细听着徐楚被风吹淡的声音。
“如果不是你一直陪着我,我其实也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去和校长对着干。虽然你可能会说,你只是做了一个警察份内的事,但对我而言……这是我第一次被一个人毫无条件的支持。”
徐楚脸对着窗外,林琅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他想说,办案一年多,他也是第一次被报案人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。
徐楚继续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