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缠着绷带的胸口一阵钝痛,唇齿间打了个寒战。
林琅只能狠下心捏住她手腕,轻轻一扭,将她反手扣起来。
“小朋友,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”
他忽然想起那条躺在塑料袋里的草莓内裤。
这世上有小女孩正在被强暴,也有小女孩无知无畏地迎合了性暴力。
林琅心头一阵软痛,拧她的动作轻柔了些,说话也语重心长起来。
“那男的是在伤害你,你知不知道?”
女孩恶狠狠扭过头,清澈的眼里布满血丝,吼道,“我他妈是自愿的,你管的着吗?”
她嘴唇微动,一口早已酝酿好的口水吐到林琅脸上。
“嘿!”
林琅空出一只手,用手背拭去脸颊的唾沫星子,从裤兜里掏出了手铐,谑笑起来,“我还真就管得着。”
说不通道理,就只能带回局里慢慢教育了。
“你别碰我啊——”
女孩发疯般尖叫起来。
杨小江举起女孩的身份证扬了扬,今年13岁。
林琅和他对了个眼色,手铐“咔哒”一扣,拎起女孩拉出套房。
“继续叫,叫到所有人都出来看笑话最好。”
酒店楼下,眼看着女孩和中年男人被带上警车,林琅对杨小江说,“车坐不下了,你们先回局里,我一会儿自己回去。”
看车开远,林琅再次走进威斯汀。
“你好,我是刚才来办案的刑警。”
他一条胳膊搭上大堂柜台的花岗岩,一手插兜,笑看女服务员,“二十分钟前有个奥迪车主来办入住,我说车牌号,你帮我查一下他的开房记录行么。”
服务员笑脸盈盈,“当然可以。”
说罢,开始噼里啪啦飞敲键盘。
他继续问,“他和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一起来的,你见过那女人吗?”
女服务生不假思索地点头,“我记得她,她一周起码来三四次,每次都是跟不同的男人。”
林琅没再说话,嘴抿成一线,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。
“先生,我查到了。”
女服务员对着电脑屏念出声,“这位车主姓陆,最近三个月都有来我们酒店入住,都是固定时间,每周一、周四和周五晚上会来。”
周一啊……
林琅微沉下头,盯着花岗岩的视线模糊起来。
这么说,就连徐楚受困地铁的那天,他也来了。
甚至,是从酒店出来才去接的她。
林琅喉头一动,忽地很想点上一根烟,在烟熏雾燎中慢慢消化这复杂的关系。
“我知道了,谢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