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紧贴男人的冲锋衣前襟,听那衣衫下面有什么东西的搏动正在不对劲起来。
稍一抬头,她发现男人微侧过头,仰长脖颈,饱满的喉结游动着动弹一下。
难为情么?
……她呼吸一窒。
这下好了。
彻底被咸猪手得逞了。
有那么一瞬,林琅耳朵眼里的毛都竖起来了。
穿透晚高峰地铁上嗡嗡作响的声音迷雾。
他在听,听左边的左边——
黄狗的动静。
五分钟前,他在菩提寺地铁站外,与黄狗一步之遥。
五分钟后,他在疾速奔驰的地铁上,与黄狗隔着一个女人。
雨天的地铁有股闷闷的潮腥味,像发臭的塑胶拖鞋。
好在,身边这女人散发的味道还算不错。
他瞪着反光玻璃窗里的黄狗,同时,扫女人一眼。
皮肤挺白,脸小小尖尖。头发挽一个髻,两缕卷发从耳边倾泻而下,很恬静的打扮。垂眼看手机时,睫毛也很长。
气质不错——
他眉心跳动一下,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桃子香气,混杂着淋过雨的冷感,与这烘臭车厢格格不入。
而他需要借此呼吸。
此时,他被人潮围困在车厢中部,透湿的外套还在滴水,狼狈得像条落水狗,稍微离谁近一点便会引来一阵咂舌。
但她,似乎没有离他远一点的意思。
林琅视线在她举手机的指腹处停顿数秒,猜测中指内侧那一条浅槽的来历。
像这样推理陌生人的游戏向来有趣。
笔杆压的?
抑或,粉笔?
定睛一看,指纹果然嵌有石灰粉的残余。
林琅唇角微弯,猜测得到证实。
是老师啊。
余光里的一头黄毛此刻挪了些许。
林琅眉毛一拧,左手摸向后腰的枪,他手臂举在那里,黄狗也立即顿住脚步,只敢翻动眼珠,拿浑浊的眼白怯怯看他。
这种时候贸然出击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,让黄狗趁乱逃走。他估算时间,地铁大概还有1分钟到站。
与其如此,不如把刚才的游戏做完。
林琅的目光从反光玻璃移到脚边。
她穿一双白色低帮匡威。
连衣裙配帆布鞋?
他眉毛一挑,用两秒钟在脑海里想象了这种穿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