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可能监视的效果没有那么好……但靳时雨身上有什么是让靳寒改变主意要加强监视的?“你这个需要缝合的,肯定要打麻药,我个人肯定是没法打,跟我跑一趟吧。”陈医生只是简单看了眼,又将带来的箱子合上了。靳时雨眉毛莫名抖了下:“你早说弄不了,我就让他在医院弄了。”陈医生有些语塞:“靳先生,你只说是刀伤,我以为是那种浅一点的。更何况,我猜谢先生不想在医院看,也是因为人多眼杂吧,和我走一趟吧,很快就能回来。”谢臻低声笑了下:“陈医生,还挺聪明的。”“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。”陈医生冲他笑笑,低头看了眼腕表,“现在是晚上十点,谢先生换一套衣服,注意不要碰到伤口,十五分钟我在楼下等您。”陈医生提着自己的医疗箱出了门,上一秒还和和气气聊天的客厅突然冷了下来,谢臻随意拍了拍自己沾了尘土的裤子,顶这个漏了个大洞的衬衣去找衣服。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怎么搭腔的靳时雨突然开口:“拿我的外套。”“什么?”谢臻停顿了下。靳时雨一把捞起自己扔在沙发上的外套,顺手扔到谢臻手上,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:“你的衣服都太薄了。衣柜里最厚的衣服也就是两件大衣,你知道现在已经要入冬了吗?”谢臻卡了下壳:“……我知道啊。”“是吗,看不出来。”靳时雨低着头懒懒答着。谢臻一时有些无语凝噎,他将靳时雨的外套虚虚搭在身上,靳时雨手长,买外套常常会有长度合适了但袖长不够的毛病,于是会习惯买大一码,套在谢臻身上就显得更大了。外套大一点,挡风效果也会好一些。谢臻经常换住处,所以衣服都是定季就清,上次搬来靳时雨家里的时候,就带了秋天穿的衣服。现在入了冬,谢臻本来是想要去买的,但总是忘记这回事,要不是靳时雨提醒,他估计还要再挨上几天的冻才能想起这码事。谢臻话到嘴边停了半天,才故作轻松地回复:“谢了。”这句谢了,他也不清楚是在谢靳时雨不详细问究竟发生了什么,还是谢他借自己外套。那人玩手机的动作稍停了下,低着头没有什么反应,等谢臻要拿着钥匙出门的时候,靳时雨才腾然站起身来:“我陪你。”靳时雨阔步跟了上来,利落地将门上锁。谢臻定定地看着突然就说要跟上来的靳时雨愣了愣神。靳时雨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,一如既往的平静,表情凝着,乍一看可能还有些冷,可是谢臻总觉得,靳时雨在某个瞬间,悄悄改变了。像靳时雨现在的性格,是完全不屑于隐藏自己本性的劣根的。就像是之前很多次,靳时雨用下流、直白、露骨、尖锐、难听的话来讽刺他,来重伤他,那种讥讽和发自内心的怨恨,会从人的眼睛、表情、动作里渗透出来。可不知道是从哪个瞬间开始,谢臻慢慢感受不到靳时雨那毫不掩饰、深入骨髓的怨恨了。可能是从他崴脚后,也可能是从告诉靳时雨压着自己难得痛苦宣泄的那个瞬间,再或许是在昨天那场完全出于双方自愿的性体验。谢臻能感受到,昨天晚上的靳时雨,比任何一天,都要开心。不是非常具象的开心,可谢臻就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,他心情不错。谢臻收了思绪,跟着靳时雨一块上了陈医生的车。伤口的程度不算深,但却有些长,缝合的时候花了不少时间,等谢臻包扎好,再准备要回家的时候都已经快到十二点。谢臻最近睡的时间有点少,到了这个点,难得没有什么事,罕见的犯了困。谢臻身上沾了一身灰,却困得连动都不想动,但是想到明天可能还要去探探口风,搞清楚点事情的来龙去脉,他就不得不去把乱糟糟的头发洗了。谢臻洗头的时候,几乎都快闭上眼,眼皮沉得厉害,好不容易洗干净,擦个半干,又忙着给自己简单洗个澡。他后背不能沾水,洗完后套了件干爽的睡衣睡裤,顶着一头还在滴水的头发出了浴室。靳时雨还坐在沙发上,不知道在查些什么东西,见谢臻出来了,才起身准备要去洗漱。还未靠近谢臻,沾水的凉拖在地板上猛地打了个滑,眼见着刚包扎好的谢臻保不齐又要砸在地上乃至伤口裂开,靳时雨眼疾手快地捞了他一把,被重力带着两个人齐齐往下摔去,靳时雨咬着牙将两个人调了向,头一回充当了次人形肉垫。谢臻那一头水,飞溅出一堆水珠砸在靳时雨脸上。这么一摔,直接把谢臻的睡意统统甩了个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