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娜点了点头,没理会牧师先生僵硬的脸色。
村民们见苏娜已经打算离开,一时之间顾不上礼数,争先恐后地上前,急切问道:
“那么,圣女您有没有办法让魔鬼不再伤害我们?”
“魔鬼袭来的时候,您一定会出手保护我们的,对吗?”
“……”
看着神色惶惶、躁动不安的村民,苏娜的心里咯噔一声:要糟。
她低估了村民对于魔鬼这个宗教形象的恐惧。
在二十一世纪,恶魔之类的传说大量出现在文艺作品中,甚至已经成为了一种流行元素,虽然人们也会对神秘事件抱有一定的敬畏,但绝不会到望风而逃的程度。
何况建国之后都不准成精了,苏娜作为一个标准的唯物主义战士,她是真的不怎么在乎西方恶魔……
但是在这个科学并不发达的,在塞勒村民的认知中,魔鬼是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可怖存在。这个形象与灾祸、厄运和死亡紧紧绞缠在一起,很容易勾起这些人内心最深的恐惧。
得想个办法处理这个问题……否则的话,村民们这样焦虑的状态会埋下祸根,只会适得其反。
心思转念间,她温和地微笑,虔诚地合十双手:
“真诚的爱、宽恕与行善都是神所喜悦的,只要恪守善良与坦诚的人格,光明的力量就在灵魂里强大起来,魔鬼便会畏惧退缩。
“无需恐惧,主神永远与你我同在——赞美主神!”
她的声音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。
村民们纷纷闭上眼睛,双手合十地低头附和:“赞美主神!”
回到教堂,苏娜又见到了神甫纱弥女士,她披着黑色的修女长袍,只有脸颊和双手露在长袍外,仿佛一团不起眼的影子。
虽然神甫女士和牧师先生都是谜语人,但纱弥神甫这样虔诚的信徒显然更让人觉得安心,博克斯牧师就会让人本能地感觉不舒服,他身上似乎有一种很强烈的违和感……
对了,违和感!
苏娜的脑中灵光一闪,想起了很多怪异的细节。
比如,村民罗伯特屡次提及与纳卡尔的私人恩怨,博克斯牧师却对这部分视而不见,仿佛完全没想过诬告的可能性;
比如,让罗伯特召集村民一起旁观他的“净化”,简直像是在刻意地提高这件事在塞勒村的影响力;
比如,在纳卡尔家门外,博克斯牧师对自己说的话,每一个字都在暗示自己不要掺和,老老实实做个观众就行了——如果阴谋论一点,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,他实际上是在误导村民们,暗示自己这个“圣女”在面对魔鬼的时候软弱可欺、一无是处?
()
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