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德连连摆手:“不,当然不是!我的意思是,就算我们老板不在塞勒村的教堂,您去找教堂里的神甫,她或许会给您一些有意义的答复。”
“那你就去把神甫带来!”
“我,我不能……”
不知道是出于寒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,里德的吐字都有些不清楚了。
年轻骑士深呼吸了一口气,尽量维持着勉强可以算作沟通的语气:
“我希望你不是在耍我,我的朋友。”
“当然、当然不是……!”
“那么……”
一道沉稳的男声传来,打断了两人毫无意义的拉扯交流:
“诺索克,回来。”
里德的视线越过年轻骑士的肩膀,看到那个仍骑在马背上的沉稳骑士。他的目光黑沉,斗篷在身后扬起,有雪落在他的肩膀与帽檐上。
年轻的诺索克骑士非常不满地瞪了里德一眼。
随后他利落地转过身,小跑回去:
“将军!”
“上马,我们去塞勒村教堂。”喀琉斯将军勒住马的缰绳,对着里德遥遥一点头:“多谢你的告知。”
“将军!我们要去教堂吗?”诺索克十分麻利地爬上马背,熟练地操纵马匹掉头,跟上喀琉斯将军:“其实我完全可以把管事的人请出来……”
“你看不出他在恐惧吗?”
“咦?真的吗?”
“……”
“他有什么好恐惧的,我又没有威胁他……”
风雪肆虐里,两排马蹄的痕迹逐渐远去,只有两位骑士的声音还断续地传来,也渐行渐远了。
里德确认他们已经离开矿场的范围后,才慢慢地挪动僵硬的腿脚,从仓房的门口离开,扶着简陋的木栅栏,步履迟滞地走回了工棚。
一名工人丢掉手里的鬼牌,向里德打了个招呼:“嘿,里德,怎么这么久才回来?”
热络的气氛与温暖的环境,这让几乎冻僵的里德感到舒服了不少。
但他的脑子里仍旧一片空白。
喀琉斯将军的判断非常准确,里德的确处在深切的恐惧之中。
——骑士,本该是守卫帝国与人民的利刃。
但很多过往的惨案证明,他们似乎更擅长劫掠平民。
打着补给征收的名义,毫无顾忌地将平民的财产、粮食和其他任何合乎心意的东西洗劫一空,尤其在边境,这样的乱象更是屡见不鲜。
甚至在某些战乱的小国,平民们甚至很难分得清,究竟是哪方带来的损失更重——是敌人,还是己方的骑士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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