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乐丝突然觉得有些厌烦。
这个与她结婚二十年的丈夫,这些曾经数次让她陷入自我怀疑与检讨的话术,这样毫无意义也毫无自我的生活。
她突如其来地,对这一切感到恶心。
好在一切都快要结束了,她已经预见到了完全不同的未来。
桃乐丝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折好的亚麻纸,单手抖开,在博克斯先生面前晃了晃:
“不,你错了,博克斯先生。我和我的女儿们会继续现在的生活,需要从塞勒村与房子里滚出去的——只有你而已。”
那是一份来自塞勒村教堂的招募文书,漂亮工整的字体显然出自神甫女士之手。
在博克斯先生如遭雷击的表情中,桃乐丝平静地继续说:
“因为,我就是塞勒村教堂的下一任牧师。”
博克斯牧师盯着那张亚麻纸,好像不认识上面的文字一样,表情木僵而空白。
他伸出手,想要抢夺那张要命的文书。
但桃乐丝的反应很快,立刻抽走了它,并重新折叠好,将它放回了口袋里。
博克斯先生的呼吸声粗粝而沉重,像是一头发怒的公牛,有些可怖,他阴冷愤恨地瞪视他的妻子:
“你……你竟敢背叛我!桃乐丝,你想让我沦为塞勒村的笑话!”
他简直像个落荒而逃的小丑,而他的妻子,竟然还敢公然抢夺他手中的权柄!
桃乐丝平静地微笑:
“不对,博克斯先生,分明是你——
“是你,让我在这十年里活成了一个笑话。”
桃乐丝低下头,又自嘲地笑了一声:
“当然,这样的生活到此为止了。”
她转过身,没打算理会丈夫近乎实质的愤怒:“我要去给孩子们准备午餐,您就继续整理衣服吧。就快要到下午了,不要让马车久等啊。”
她的身后,传来了丈夫的怒吼:
“你怎么能这样对我,桃乐丝!我们是夫妻!你怎么敢和外人站在一起——任凭她们羞辱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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