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娜垂下了眼睛。
这是桃乐丝女士的悲哀,也是属于这个时代所有被压迫的女性的悲哀。
她们懵懂地被爱情骗进婚姻,成为了某人的附庸。于是从宣誓那刻开始,她永远不再是她自己,甚至直到死去,墓碑上都刻着她是某人的妻子。
这个时代才是吞吃她们的无底沼泽。
有谁能改变这一切吗?
……有吗?
苏娜听见纱弥神甫轻轻叹了口气。
她与桃乐丝女士一同望向这位虔诚的神甫,听见她平静而温和地说:
“聆听你内心的声音,女士。
“那是主神的谕,亦是魂灵的光。”
天色渐晚。
等到桃乐丝女士起身离开的时候,已经恢复了平静。
她最后说:“感谢您,神甫女士。以后我会来参加您的晨祷,如果有幸,我更希望聆听您的教诲,您解读的神谕的确对我有相当重要的意义。”
纱弥神甫微笑着合十双手:“赞美主神。”
桃乐丝女士笑着,很快地望了一眼苏娜,眼中含着一丝灵动的活泼。
苏娜一怔:等等,那个意味不明的笑是怎么回事?
她花了不少力气才想起,在商队的摊位前,圣女阁下曾经低声告知桃乐丝女士:要听从自己心的声音。
所以桃乐丝女士说的“神谕”,实际上是自己随口扯的箴言?
这位女士认为,纱弥神甫是在解读自己的话?
嗯……
行吧。
不过,最近怎么总是在奇怪的角度稳住圣女人设……
苏娜在心里默默吐槽,微笑着和桃乐丝女士道别,目送她的背影离开。
逐渐昏暗的教堂中,只剩下纱弥神甫和苏娜。
苏娜想了想,问:
“纱弥神甫,塞勒村教堂没有资格为桃乐丝女士主持离婚吗?”
神甫女士摇了摇头:
“神职人员的婚姻是受教廷庇佑的。”
言下之意是,塞勒村的教堂还没有权利做这件事。
教廷赋予了夫权太多的偏向,但归根结底,又何止是夫权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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