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宥拢了拢斗篷,虽然有些长,拖在地上了,却丝毫不减她的气势。
竹轩居门打开的一瞬间,一抹气势凌人的身影出现,绣着翠竹的斗篷更显她的矜贵。
新帝下意识拱手行礼:“见过皇兄。”
“哈哈哈哈,哈哈哈哈……”
胡宥张扬笑着,声音虽是女儿家的甜美,却不输气势。
“免礼吧!哈哈哈哈”胡宥还像模像样地让他起身。
新帝听了声音,仔细一看,站着的人哪是他皇兄,而是他想弄死的皇后。
“大胆毒妇,你欺君罔上!”新帝恼羞成怒。
胡宥却一丝不惧,嘲讽笑道:“你自己见的礼,怎么,我免了你的礼还不愿了?不若你再继续拜着。”
“你……”
新帝气得胸膛起伏,正要命人把她直接拿下,就见他皇兄悠然地走了过来。
“何事?”他淡淡开口。
新帝拱手,朝着上官司钰再次见礼,态度恭敬,再看向胡宥的眼神却阴狠:“皇兄,此妇罪行罄竹难书,朕要把她带回去问罪,还请皇兄莫要阻拦。”
话落,他已经眼神示意,让人去抓胡宥。
胡宥突然气势一变,眼神肃杀,冷声一呵:“谁敢!”
正要行动的人都被这气势吓住,愣在原地,一直在后面观看情况的太后瞳孔紧缩,忙开口制止。
“都住手,都给哀家住手。”
她被人从鸾轿上搀扶下来,双眼紧紧地盯着胡宥。
她养大的人,她自认为把她的性格掌握住了,自以为她的凤命只会对她的夫君起辅助作用,不会出现压过龙头的情况。
所以,只要新帝保持了她皇后的尊荣,有没有宠爱,她都是不管的,那是新帝自己的房中事。
可刚才,她分明看到了她身上的气势,比先帝更甚,更像帝王。
“母后。”
上官司钰和新帝都恭敬行了晚辈礼。
胡宥依旧站着,丝毫没有要行礼的意思。
太后越看越心惊,她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,缓缓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。
“皇帝,夫妻之间哪有这般仇恨,你与皇后之间可是有什么误会,说清楚便好,何必如此大动干戈?”
新帝对太后的偏帮不服气,他回道:“母后,您与皇兄怜悯她身为皇后尊贵,朕亲自去冷宫接她出来,她倒好,心肠歹毒,直接一脚把皇贵妃踹成了重伤,如今还卧床不起。”
太后了然,胡宥这是被逼急了,谁让那个王宝珠太目中无人,那些小动作,她这个老人哪里不懂?
“行了,也是你偏帮着那个王氏,你看看你把她宠成什么样子了,何时把皇后当成皇后看过?”
“母后,那珠儿的委屈……”
“什么委屈?皇后都在冷宫待了两天,也算给她出了气了,你要记得,她是皇后,是一国之母!”
新帝有心想说,那冷宫是之前的惩罚,怎么就抵了这次?
可看太后那不赞成的眼神,他生生把话给咽了回去。
说要皇上,太后又看向胡宥:“哀家知道你受委屈了,哀家与太上皇都给你做主了,你就回去好好执掌中宫,将来生个嫡子,相夫教子,莫要闹脾气。
你看看,你到底是皇后,用着太上皇的东西到底不妥,让人闲话,也于你名声有碍。”
上官司钰紧抿着唇,怎么听到那句生个嫡子,相夫教子,他心里就难受,袖中的手都握成了拳。
胡宥这一次没有听话,没有像以前那样听太后的,而是转身,进了竹屋。
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,不容置喙:“皇后,谁爱当就当,我就住这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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