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沈殊的约定,许久并不打算提前告知廖瑞青,是以听到廖瑞青这么说的时候,她并没有回应。不过廖瑞青顾不上她的反应,隔老远就看到了下一个目标,端着酒杯走上前。
看着廖瑞青离开的背影,许久收回目光,这时一个侍者走到她身边,轻声告诉她:“沈总在那边等您,让我带您过去。”
侍者将她带到另一个地方,这里人少了很多,环境也幽静了些许,许久一出现,就吸引了不少隐晦的视线。
“沈殊那小子已经跟我说了。”沈父带着几分遗憾笑道,“倒是我们这群老家伙心急了,让你夹在中间不好做。”
对于沈殊的父母,许久向来是敬重的,“这段时间让您费心了。”
沈父叹了口气,“那小子什么德行,我早该想到,天天跟陈家那小子混在一起,成天不着家。”
“不是沈殊的问题。”许久垂眸,还想为他开脱,沈父却摆了摆手:“你也不用替他开脱,那小子什么德行我这个当老子的能不清楚?”
见许久沉默,沈父又说:“你妈那里给你压力了吧?你放心,今晚结束后我去找她说,两家之间的合作不会改变。”
“谢谢沈叔叔。”
沈父说:“以后你跟沈殊还是朋友,有空让他带你去家里吃饭。”
这是还没死心,机会嘛,总是能创造的。
许久权当是客套话,没往心里去。
说话间,有人过来跟沈父打招呼,看着跟沈父很是相熟。
“那您先忙,我不打扰了。”
许久将地方让给他们,安静地走开了。
对方看了眼许久离开的背影:“小殊的人?”
沈父无奈一笑,“那小子没那福气。”
许久原路返还,打算到原来的地方等廖瑞青,中途要经过一条长廊,挑高的墙面印着巨幅的复古画报,极致的色彩对比,暗红和冰蓝的灯光水般交融着,在她身上缓缓流动,像隔了一层朦胧的薄纱。
许久分神看了两眼,眼底浮起一丝倦淡,收回视线,继续往前走。
走出长廊时,灯光由暗昧变得澄明。
她蓦然停住。
不远处的立柱旁,陈最在看着她,隔着一座香槟塔。深黑西装衬得他整个人锋利挺拔,目光像暗夜里的水,慢慢淌过她的身体,有了湿意。
见她看来,他轻轻举了下酒杯,贴近唇边,饮了一口,喉结在阴影里轻滑了一下。
许久避开他的视线,打算绕过他走,还没走两步,迎面碰到了前来找她的廖瑞青。
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:“你去哪了?找了你几圈,连个人影都没看到。”
许久平静地回答:“沈叔叔找我。”
听到沈字,廖瑞青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,“那你也应该跟我说一声,今天来的都是些重要人物,人多眼杂,小心别出差错。”
许久点头,“知道了。”
廖瑞青忽然问:“刚才你对面,站的是陈最吧?”
许久静了一秒,“可能吧,没注意看。”
“你跟他……”
廖瑞青欲言又止,最后皱起眉:“你现在跟沈殊什么关系,他跟沈殊又是什么关系,该避嫌还是得避嫌,女人在舆论上总是更吃亏,白的能被说成黑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