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殊哈哈大笑:“上次打赌,还没长记性?”
若是玩牌什么的,陈最可以算得分毫不差,但唯独在运气上差得可以,十赌九输,经常被黄客程坑,这一点被他们笑了好多年。
陈最坐在单人沙发上,那个位置有点昏暗,显得他神色晦暗难辨别。他被朋友打趣惯了,没往心里去,只随口问道:“女朋友没带来?”
一句话转移了火力。
黄客程:“差点忘了,听说沈叔给你找了个女朋友?这么久了,我倒是一面都还没见过。”
沈殊:“应付家里的幌子而已。”
陈最笑了下:“你这么想,女方不伤心?”
沈殊摆手:“你想多了,人家比我还不上心。”
黄澄还在专心致志地剥坚果,肩膀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丢了一下,她下意识接住,发现是一粒薄荷糖,酒店用来招待客户的那种。
她气鼓鼓地朝罪魁祸首看去,对上沈殊的视线,气焰一下子瘪了。
沈殊说:“几年没见,橙子倒是这么大了。”
黄客程不满他转移话题:“别拿我妹当挡箭牌,说到底,还是你不够意思。”
话题又绕了回去。
“这话倒没说错,”陈最悠悠开口,“就算是幌子,那也是沈叔点过头的准弟妹,不得带来见见?”
他们三个里,黄客程比他们虚长两岁,陈最比沈殊晚生两天,屈居老三,叫沈殊相亲对象一声弟妹,算是占了他便宜。
沈殊瞥了他一眼,没跟他计较。
“我想起来了。”黄澄灵光一闪,举起手机,“有照片的,沈阿姨在群里发过,这个姐姐超好看,气质超好。”
他们几家父母因为合作关系,相处也算融洽,沈母拉了个大群,平时出去旅游娱乐会约着一起,私下里经常往来。
这次开业仪式的照片,沈母自然也分享到了群里,基本上都是多人的合影,有几张拍到了许久,但都是侧面或背后的角度,背景板的角色。
但仅仅是一个侧脸,眉目轻灵,线条婉约,那股静水流深的气质仿佛从人心头缓缓流淌而过般,叫人移不开眼。
黄客程跟她坐得最近,无意中瞥到照片,觉得有几分眼熟,但那感觉一瞬而逝。
他瞟了眼,兴致缺缺地移开了视线:“都没正脸。”
黄澄反驳:“你们男人懂什么,这种当背景板也能一眼看到的才出众好吧。”
陈最拿过一瓶酒,往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三分之一。他对这些话题向来没什么兴致,因而也没有参与到这场八卦中,刚才会搭话,只是乐得看沈殊被调侃,火上浇油罢了。
沈殊看他意兴阑珊的模样,摸了摸下巴:“老黄年前也被催婚了,我们几个,就你还没动静了吧。”
黄客程想也不想道:“小陈总心里有人了。”
话音刚落,空气瞬间安静。
陈最抬眸看了他一眼,眼睛黑沉,带了点警告意味。
这反应,真有情况。沈殊意味深长地看着他:“说中了?”
黄客程看热闹不嫌事大:“你可别问了,剃头挑子一头热,追了人家可久,到头被一脚踹了,连个响都没落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