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天黑,这片没有路灯,众人没有看清他们之间的纠缠。
有人跟陈最搭讪:“帅哥,来玩啊,怎么一个人?”
陈最随口答:“跟同事一起来的。”
“那他们呢?”
他遗憾地笑了笑:“船触礁坠海了,现在还在医院里。”
“坠海?”有人低呼,“不会是前阵出事的那个团队吧?”
陈最只是笑,不说话,算是默认了。
有人小心问:“你是怎么得救的?一定很吓人吧。”
“有人给我做了心肺复苏,”陈最说,“不然我可醒不过来。”
“心肺复苏?带人工呼吸的那种吗?”有人兴奋起来。
“也许吧。”男人似乎有些意兴阑珊,“记不清了。”
另一边树下,徐薇递给许久一包纸巾:“病刚刚好,别又感冒了。”
许久照旧道了谢,抽出一张擦着脸和头发。她身上披着一件外套,明显是男人的,版型挺阔,裁剪流畅。
徐薇认出那个牌子,跟许久咬耳朵:“我天,这个牌子超贵的,我男朋友想买,几个月了都没下去手。“
“是吗。”许久面上没什么情绪。
还是觉得冷,她索性将外套扣子系上,系到最后一粒时直觉有人在看自己。
她抬头看去,那个方向,陈最正低头跟身边人说话。
那道目光,像是她的错觉。
许久低声跟徐薇说:“我先回去换身衣服,九点让大家在沙滩集合。”
“那你不看了吗?”徐薇先是遗憾,看到许久湿透的头发,又马上改口:“还是身体要紧,需要我陪你吗?”
许久摇摇头,离开了人群。
山野间小路上有零星几盏路灯,淡淡清辉,像撒了一层盐霜。
半路上,许久察觉多了一道脚步声。
那声音不紧不慢,忽近忽远,却又如影随形。
背后,若有似无的视线,轻微的如芒在背,跟那晚如出一辙。
许久有些心烦意乱。
走到一盏路灯下的时候,她终于忍不住,转过身。
路灯昏暗的白光下,她跟陈最的视线短暂相触。
明明没有实质性的触碰,她的目光却仿佛被湿冷的海水濡湿。
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颀长,许是浸透了海风,目光里有股清寒的气息。见她转身,陈最勾了下唇,那笑容有些散漫,却不显得轻佻,像是夜阑人静的湖面起了几缕微风,波光潋动。
他的裤子都湿了,紧贴着腰腹,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,精瘦而结实的肌理线条一览无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