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一棠嘿嘿一笑,“我买了西风当行几年废弃的流水账簿,定叫他们查个头晕脑胀海枯石烂。”
靳若:“……”
林随安:“……”
太损了。
果然就如花一棠所说,直到三人悠哉悠哉走出西市北曲,才看到几个腰肥肚大的不良人气喘吁吁跑了过来,擦身而过的时候,浓郁的酒气熏得靳若打了个喷嚏。
靳若揉了揉鼻头:“所以你们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?”
林随安:“三日后与东都净门谈判,正好加个寻人的条件。”
花一棠:“只要能寻到他们在东都活动的踪迹,便有可能顺腾摸瓜寻到背后之人,我倒真想瞧瞧,是谁要抢这卷轴书。”
靳若:“八成是太原姜氏的仇人。”
花一棠沉默片刻,“恐怕不止。”
“话又说回来,就算是东都净门,若想在这偌大的东都城里找几个不知名姓的人,亦如大海捞针,”靳若喃喃道,“若是能有他们的画影图形定能事半功倍——”
花一棠和林随安同时脚步一顿,豁然瞪向靳若。
靳若莫名:“干嘛?”
花一棠眯眼:“你莫不是忘了我会——”
话未说完,就被林随安揪住塞到了身后,林随安攥紧千净,目光死死盯着靳若的眼睛:“你好像完全不好奇这轴书里写的是什么?”
靳若眨巴两下眼皮,倏然笑了,手腕一转,掌心好像变魔术般出现了原本应该在花一棠怀中的那卷轴书,足尖前后左右一点,整个人瞬间幻化出五道虚影,嗖一下疾退数丈之外。
花一棠惊得嗷嗷大叫:“啖狗屎!大白天见鬼了啊啊啊啊!”
不是鬼,是莲花步!
林随安大怒,拔刀就追,可此时已至西市坊门,人流巨大,货物繁多,长长的骆驼队从坊内延伸至坊外,那个“靳若”就仿佛一抹虚幻的影子隐入人群,瞬间缥缈无踪。林随安飞身跃上一匹骆驼,无视下面胡商的饶舌叫骂,眸光急急扫射一圈,瞳孔剧烈一缩,腾身连踩十余个驼峰冲出坊门,豁然下落,一招擒拿手攥住了胡饼摊前人的肩膀,那人惨叫一声,转头怒喝,“谁啊,找死吗——林随安?!”
那人顶着“靳若”的五官,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,衣着打扮和刚刚的“靳若”一模一样。
林随安:“方刻最喜欢的茶叫什么?!”
靳若:“哈?”
“快说!”
“疼疼疼!我哪知道伊塔每天都在锅里熬什么玩意儿啊?!”
林随安咬牙,松开了手,转目再望,可哪里还能寻到那人的踪迹,气得她邪火直冲脑门,太阳穴突突乱跳。
“啖狗屎!你这个、这个——”花一棠提着袍子狂奔过来,指着靳若正要破口大骂,怔了一下,反应过来,“这、这这个是——”
林随安:“这个是真的。”
花一棠瞠目结舌,“那、那刚刚那个——”
靳若嚼着胡饼:“什么真的假的?”
林随安深吸一口气:“刚刚云中月扮成你,偷走了单远明留下的重要轴书。”
靳若嘴里的胡饼掉了:“什么?!!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