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九娘一露脸,几个泼皮更激动了,刺青泼皮口水都要流下来了,舔着脸凑过去,“我自己来,你躺着就行,累不着!”
泼皮小弟大声起哄,尤九娘翻了个优美白眼,扫了刺青泼皮下半身一眼,嫌弃道,“就你这样的,只怕都完事儿老娘还没感觉呢!”
“噗!”也不知道是谁喷了,很快,四周响起了闷闷的笑声。
刺青泼皮恼羞成怒,“兄弟们,将这两个都给我抗走,老子今日要好好过个瘾!”
两个泼皮小弟有些犹豫:“这、这这这不好吧。”
“四歌家的妓人诶,老贵了!”
“一个咱们都付不起钱,更何况两个?”
四周笑声更大了。
刺青泼皮:“付、付付什么钱?!老子睡|女人从来不花钱!”
泼皮小弟苦口婆心:
“大哥还让咱们去收债呢,别耽误正事啊!”
“当街强抢良家女子要杖杀的!”
“狗屁良家女,她们是妓人!知道什么是妓人吗?千人睡万人陪的——”
“啪!”一记响亮耳光扇得刺青泼皮一个趔趄,尤九娘美瞳冒火,冷笑道,“老娘就算睡一万个男人也轮不到你!别人胯||下好歹还有三两肉,你算上肚皮上的肥肉和脑壳里的脑花,能凑出一两吗?”
哄笑声顿时响彻整条街。
蚯蚓泼皮气得脸色青红相间,额爆青筋,不由分说挥出一拳朝着尤九娘的脸狠狠砸了过去,泼皮小弟尖叫“打伤了赔不起啊!”,围观百姓骇色惊呼,眼睁睁看着那斗大的拳头“咚”一声……一声被一只手轻飘飘握住了。
一片死寂。
所有人目瞪口呆看着挡在尤九娘面前的人,是个年轻的小娘子,身着劲装,长眉凤目,握着刺青泼皮拳头的姿势轻松得好似握着一坨面团,相比之下,刺青泼皮面色铁青,双腿抖若筛糠,显然根本受不住这小娘子的力气。
“这位——”林随安有些纠结刺青泼皮的称呼,按照这个时代的习俗,男性基本统称什么什么“兄”,但直接叫“流氓兄”似乎有些不雅,林随安眼睛在他胳膊上的刺青转了一圈,选了个名号,“这位——蚯蚓兄,您这是性|骚|扰啊。”
“我不姓骚——”蚯蚓兄才说了四个字,就听手臂咔嚓一声,嗷一嗓子倒在了地上,胳膊歪成了奇怪的角度,竟是被硬生生折断了。
林随安笑眯眯道,“你这嘴里也不太不干净,要不我再帮你洗洗舌头?”
蚯蚓兄面色青白,冷汗淋漓,疼得差点背过气去,嘴上居然还不饶人,“你算什么东西,你可知道我是谁——”后半句没说出来,两个小弟一个捂住了他的嘴,一个拼命把他往后拖。
“亲娘诶!她是花氏的林随安!”
“一百个你都不够她砍的!”
刺青泼皮双眼暴突,双脚疯狂乱踹,被两个小弟拼命拖离了现场。
四周百姓齐齐鼓掌欢呼。
“多谢林小娘子解围,”尤九娘盈盈下拜,突然身形一歪,好似没骨头般倒向了林随安,“哎呦,我胆子小,最受不得惊吓,腿软了——”
这一倒,端是个万种风情,千种妩媚,林随安不敢不扶,环臂揽住尤九娘纤细腰身,尤九娘滴溜溜转了个圈,顺势摆了个下腰翘腿的姿势,幂篱白纱飞起来一角,又飘飘落下。
林随安瞳孔剧烈一缩。
尤九娘发髻上有三根珍珠簪,这一次她看得很清楚,其中一支和金手指看到的簪子一模一样。
好家伙,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却在灯火阑珊处!
林随安挑眉一笑,勾住尤九娘腿弯起了个标准公主抱,“尤九娘辛苦了,不若随我去那边好好歇歇?”
尤九娘俏脸绯红,“我自然是愿意的,只是我今日还带了一位妹妹,这般扔下她不好吧~”
林随安:“无妨,一起啊。”
众人起哄声中,冒出了一道不和谐的倒吸凉气。
林随安诧异回头,看到几步之外的扬都第一纨绔全身僵硬,面色发黑,额头发绿,金贵的扇子掉到了地上,摔得灰头土脸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