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头呢?”
“我没见到,大约是他自己处理的。”
“你们如何避开的不良人和巡城卫?”
“我只是依他的话行事,其余皆不知晓。”
“今夜为何驾车招摇过市?”
“东晁说,要把事搞大一点。”
“车上的焦尸是谁?”
“不知道。马车上看到尸体的时候,已经被烧焦了。”
“也就是说,你只是帮他抛尸,并未参与杀人?”
“是。”
“你们用何物运送尸体?”
“马车。”
“有什么特征?”
“流月楼的时候,是白家的马车,凌三坊和今夜都是普通马车,随处可见。”
“马匹呢?”
“每次都不一样,大约是租的。”
“你们在何处汇合?”
“蒋宏文的时候是在凌三坊外,他告诉我时间门地点,今夜是在亥正时分,京云坊外——”王壕顿了一下,猛地抬眼,“半年前,有一次他吃多了酒,曾说过一嘴,他在京云坊有个铺子。”
“什么铺子?”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花一棠又嗤笑一声。
“我真不知道,”王壕眸光暗下,“如今想来,可能真如这位小娘子所说,我其实……并不了解他。”
根据王壕的口供,凌芝颜命画师描绘了东晁的画影图形,由明风带着不良人迅速前往京云坊搜查,京云坊住户八千有余,商铺少说也有两千,尽管有靳若和净门的帮忙,查起来也颇费时间门。
线索还是太少,必须多管齐下。从府衙牢房出来,众人又马不停蹄去了敛尸房,两个仵作已经验了许久,见到凌芝颜,吓得冷汗都下来了,齐齐跪地,口呼无能。
“回禀凌司直,这具尸体损毁的太过严重,属下、属下还没检完……”
凌芝颜脸色不甚好看,“死因?”
仵作:“不知。”
“年龄?”
“不明。”
“性别?”
“应该是男的。”
“……”
林随安绕着尸台转了一圈,尸体黑如焦炭,体型也因为焚烧变了形状,不知内部的脏腑——唉,就算脏腑尚存,以这个时代的验尸技术,也验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。
林随安的目光投向了黑漆漆的头颅,眼窝中没有眼球,只有两个幽深的黑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