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随安心中一跳,瞄了眼花一棠。
花一棠呲牙,算是默认了。
“来人,上证据!”周太守喊声未落,两名不良人提着两个皮口袋上了堂,正是林随安从罗氏带来的六贯钱,道,“这是从林随安客栈房中搜出来的!”
周太守:“你一个小娘子,哪里来的这些钱?定是花家四郎雇凶杀人的佣金!”
林随安心道不妙,他们早就知道她与穆氏商队一同入城,连她身上有多少钱都清清楚楚,今夜这一切显然是蓄谋已久,看来是不能善了了。
“这些钱是南浦县罗氏赠予我的,可向南浦县城罗氏独女罗蔻查问。”林随安道。
“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!”周太守道,“田和贵,将你之前的口供再说一遍。”
跛腿老者身体剧颤,抖着嗓子道,“戌正时分,我在开明桥下发、发现了一颗人头,报了官后才知道,那颗头是严家二郎。”
林随安心头一跳:只有一颗头?!
周太守:“发现死者时,周围可有异样?”
“……有。”
“是什么?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田和贵的声音带出了哭腔,结结巴巴说不下去了。
“砰!”惊堂木狠狠砸下,“快说!”
“我看到一个人逃走了!”
“此人现在可在堂上?!”
“在……”
“指出来!”
老者颤颤巍巍抬起手指,端端指向了林随安。
花一棠眼珠子滴溜溜瞅着林随安。
林随安冷笑出声,“当真是我?”
“……是。”老者躬身驼背,看都不敢看她。
林随安:“戌正时分,我在疏星坊的云来客栈,一步都未踏出。”
周太守:“吕申!”
鼻青脸肿的男子身形一抖,倒豆子般说出一长串,“我是云来客栈的掌柜,今夜戌初我见住在北斗间的林随安出门,朝着开明桥的方向去了,直到戌正三刻才回来。”
林随安啧了一声:好家伙,连不在场证明都帮她推翻了。
周太守:“林随安,你还有何话说?!”
花一棠啪一下合上了扇子,“凶器是什么?”
周太守:“来人,呈凶器证物!”
两名不良人抬着托盘上堂,托盘里放着的竟然是林随安的千净。
“此物就是凶器,是从林随安的房里搜出来的!”周太守道,“严鹤颈部的切口异常干净利落,若非此等重刀利刃,绝无可能造成此等伤口!”
花一棠这才留意到,明明只是一柄两尺长的短刀,却需要两名不良人抬着,而且看他们的表情,似乎抬得并不轻松。他对这柄刀有印象,白日在芙蓉楼时就见恩人佩在腰间,行走间颇为轻松,当时还以为是女子常用的装饰刀,竟然这么重吗?
花一棠:“尸体其余部分呢?!”
周太守还未回话,严父一猛子窜跳起身,尖叫道,“这个女人心狠手辣,连个全尸都不给我儿留啊啊啊啊啊,周太守,您可以一定要为我严家做主啊啊啊啊啊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