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娘子!”横里又冲出一个男人飞快扶住林随安,大吼道,“苏城先,你难道要逼死她?!”
林随安震惊:大兄弟,您又是哪位?!
“没事吧?”大嗓门男人长了一张国字脸,嗓门巨大,浓眉大眼,手掌又厚又宽,掐得林随安肩膀生疼。
“兄长,你怎么——难道你对林姐姐——”蔻儿掩口惊呼。
林随安:救命啊!不会是四角关系吧?!
大嗓门掐着林随安肩膀的手骤然用力,疼得林随安倒吸一口凉气,被口中残血呛得剧咳起来。
“你旧伤复发,我送你回去。”大嗓门扶起林随安,推着她向前走,那手劲儿与其说是护送,不如说是押送。
“安娘,”苏郎的声音有些恍惚,“想不到你竟然和孟兄——”
此言一出,林随安没由来打了个寒战,大嗓门猛地停住脚步,回头冷冷看着苏城先:“我孟满和你不一样!”
林随安跟在这位孟满兄的身后,趁着夜色飞快观察着四周的环境,这园子很大,走了半天也没看到院墙,木制回廊底部悬空以木柱托起,走在上面发出咚咚闷响,两侧种着错落有致的绿植,若在白日观赏,定有江南园林的雅趣,可在夜里,简直就如鬼宅一般。
孟满一句话不说,只顾闷头赶路,林随安初来乍到,也不敢随便开口,二人就一路沉默行到了一所院落的厢房前。
“林娘子,早些歇息。”孟满说完就要走,被林随安急忙叫住了。
“那个……我这伤真的不要紧吗?”林随安很不放心,她胸口还在隐隐作痛,如果是武侠剧本,搞不好是内伤或者中毒,如果是修仙剧本,很有可能是灵脉受损,亦或是游戏剧本,系统被封印……总之可能性非常丰富。
“大夫说过,你旧伤未愈,又心思郁结,需要静养。”孟满顿了顿,抬眼看着林随安,一双眼瞳黑得吓人:“林娘子,莫忘了我说的话。”
林随安默默看着他,心道:能给个提示吗?
孟满脸色不太好看,拂袖而去。林随安挠了挠脑门,转身推门进屋,心情难以言喻。
听这意思,还真是四角恋的节奏啊……
这间屋子出乎意料的大,面积超过八十平,青砖地面,一尘不染,左侧靠墙的木床挂着麻布账子,右侧窗下拼着八块正方形的厚竹席,上面摆着矮木案,两片方形坐垫,桌上燃着半截白蜡,一个白瓷水壶,两个水杯。
连椅子和凳子都没有,难道是战国背景?
林随安又看了一圈,没什么新发现,慢吞吞走进屋,脱鞋上床,打了个大大的哈欠。
来都来了,先睡觉吧。
拉开被子,一个圆形铜镜掉了出来,背面雕着精细的葡萄藤纹,手感平滑,显然是经常使用的。
出现了!关键道具!
林随安大喜,忙翻过镜子怼在眼前,镜中倒映出一双眼瞳,突然,万分神奇的事情发生了——眼前的景象倏然变幻,就仿佛被强制切换到另一个频道——明亮的阳光笼罩在矮木案上,木案上放着一个小木匣,匣里有一根毛笔,除此之外,还有一个长条状的小布袋。
眼前一花,视线又回到铜镜,镜中人容色讶异,长眉飞扬,凤眼漆黑,五官不见女子柔美,反倒略显凌厉。林随安捏了捏脸皮,镜子里的脸挑起半边眉毛,笑了。
林随安很满意,想不到这个身体不仅瘦,脸还长得蛮帅气。
林随安翻来覆去把铜镜的镜面、边缘、花纹都摩挲了一遍,并没发现什么不妥,大约不是什么法器,或许刚刚只是被铜镜激出了原主的记忆。
她又摸了一遍床铺,从床脚揪出一个包裹,有两件换洗衣物,木案旁搜索一圈亦无发现。林随安不由有些发愁,坐在矮案旁喝了两口水,突然发现从这个方向看过去,窗户正下方的竹席边缘有些毛糙,用手比划了一下,手指插入竹席缝隙拉起,果然发现了刚刚记忆中看到的木匣,嵌在青砖地的凹陷里。
林随安在腿上擦了擦手,郑重打开木匣,最上方是两张薄薄的小木板,黑色,只有手掌大小,里面夹有盖了红印的贴子,最右写着“过所”两个大字,其后缀着端正的小楷:
【宣原县溪甸村华甸里林氏独女名随安,玄启四年冬月廿三日生,年壹拾柒,因丧父无济,往安定县寻亲,审验良人身无误。玄奉八年六月十二日】
后面还有几行字体不同的小字,分别都加了红印。
【悬全县守捉官刘兵堪过】
【苦泉县守捉官王答答堪过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