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龙听得一头雾水,但也大致感觉到对方不是坏人,这才放下警惕,顺着这人的手势,悄悄蹲在墙角跟询问。
这人也不拖泥带水,自我解释道,
“我是前段时间刚上任的司法佐,我的顶头上司是新上任的县令。里头被关着的是县令夫人和县令小公子。我们是中州直接派遣过来的。”
“今日被绑架,也是我家大人一早收到的密报,然后顺着司户佐密谋的陷阱,将计就计。”
“明天一早,会有下江南的另一波人贩子来接应,还有三个牙婆。他们会在这里交易,过文书,摁手印。”
“我和几位同僚在这里蹲候多时了,就等明天一早他们过完文书,摁了手印,我们将其一网打尽。”
“县令大人特意交代过,此次一定要人赃并获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沈家龙听得一愣一愣,还顺着司法佐的手势,往各个房檐屋角上看去,竟然都猫的有人。
可见此人并未说谎。
先前他零星听说,镇子上的县令换的特别勤快,就是因为各个乡绅财主,联合镇里什么主簿、县尉、众曹(解释:低职位官员)一致搞鬼的结果,弄得各届县令全都待不下去,只能申请调职。
此次县令听说姓陈,一来就说要大刀阔斧的改革。
前段时间他家地契田地文书,也是在这位陈县令的秉公执法下,顺利完成交接。
刘村正还在村里好一番夸赞。
只是当时他家都对刘村正比较反感,就没把他的话放心上。
如今瞧来,这位陈县令真是百姓父母官啊。
“外头的!阿囊死给!你们给我听着!我们可都是良民百姓!你们这么私自把我们抓来,难道不怕天打雷劈吗?”
沈家龙还想再听这位司法佐大人说下一步计划时,柴房内大嫂已经按耐不住性子,朝着院内直接喊起来。
虽然门房关着,但到底不隔音,吵嚷的院内院外都听得清。
西边房屋内很快有恶汉端着酒碗出来,插着腰大声吼道,
“喊,你接着喊。我看你能喊到几时。”
门口原本要进屋教训或恐吓一番的打手,听到端酒碗的恶汉这样说,也都停了手,继续站着,只当没听到。
里头杨杏发现这招不管用,气的用脚踢踹木门。
门口打手也不管,只是鄙夷的笑两声,而那端酒碗的汉子也是得意耸肩,继续进屋喝酒,跟兄弟们聊天了。
“娘,怎么办?他们不理我呀?”杨杏儿有些气馁,拐回头,摸索着问老娘。
原本,沈长乐给奶奶悄悄说,她有土炸药,让大伯娘喊几嗓子,让外面的人开门,弄得场面混乱一些,她们就有机会逃出去,说不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