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知筠还未来得及离开,就被他高大的身影笼罩在臂弯之间。卫戟的手毫不顾忌就抚到了谢知筠纤细的腰肢上。“夫人,”卫戟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,“为夫知错了,不如一起用顿晚食,为夫好同你赔罪。”谢知筠觉得腰上很烫,耳朵也热,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坦。她快走一步向前,脱离了他的挟制,这才觉得能喘过气来。“用晚食吧,”谢知筠哼了一声,“我也觉得饿了。”卫戟看她窈窕身影消失在珠帘里,手里一握,似想要把那纤细腰肢掌控在手心里。“这娇贵性子,”卫戟呢喃,“比猫儿还难养。”待到一起坐下用晚食,卫戟才发现谢知筠有些不同之处。他咀嚼口中的馒首,眸子一瞬不瞬落在谢知筠身上。他觉得她有些不同,却又不知哪里不同,直到口中馒首咽下肚去,也没分辨清楚。倒是谢知筠被他瞧得颇不自在,低声斥道:“瞧什么,好好用饭。”她发怒的样子也很美丽。尤其配上那身水红衣衫,更显青春烂漫。卫戟这才意识到,谢知筠身上究竟有何不同。她今日难得穿了一身鲜亮的水红衣衫,上身的褙子滚着一圈兔毛,衬得她脸儿更白更净。水袖在她臂弯上摇曳蜿蜒,仿佛春日的花海,绮丽多情。谢知筠平日只喜穿素色衣裳,偶尔才会穿一穿鹅黄柳绿,这般的水红颜色,只刚成婚那几日见她穿过。倒是稀奇。卫戟夹菜的手微微顿住,思索片刻,问:“今日可有喜事?”谢知筠饿得有些久,胃中胀气不服,故而她只捧着小米粥慢条斯理吃。听到卫戟的问话,谢知筠有些惊讶:“倒是不曾有,小公爷为何如此问?”谢知筠在外人面前唤他夫君,私下只喊少将军或卫戟,今日兴许觉得小公爷好听一些,竟是叫顺了口。其实肃国公府的人也更惯称呼他为小公爷。似乎当真没什么喜事可言。卫戟笑着给她盛了碗汤,放到她手边,没再多言。谢知筠吃饭很慢,卫戟却习惯了军营生活,用饭很快,故而当两人一起放下筷子,卫戟却比谢知筠多吃了两个馒首并一碗汤面,瞧那样子也才只用了七八分饱。用过了饭,夫妻两个依旧坐在饭厅里,谢知筠不走,卫戟就不动。谢知筠坐在那,回想着傅邀月的话,脸上不由泛起红晕。片刻之后,谢知筠起身,对卫戟道:“小公爷请来一趟,我有话要说。”卫戟挑眉,目送谢知筠背影消失在菱格门扉后,倒是不着急立即去寻她。他让有余上了一碗热茶,慢慢吃进肚去,听有余禀报。“今日夫人去了一趟归隐寺,似是买了些香,从落霞山下来,直接便去了高阳郡主府。”“夫人在高阳郡主府用过午食才归家,后来便未再有动作。”卫戟摸索着茶盏碗口,呢喃道:“傅邀月?”不过他只停留片刻,便起身往外行去,一路穿过堂屋,直奔正房而去。刚一进正房,迎面就是一股暖香拂面。卫戟脚步不停,在一片珠帘晃动中进了正房。正房里是熟悉的千步香,有着茉莉海棠的花香,也有柑橘的果香,甜香暖融,最适合这样的冬日。卫戟绕过鸟雀报春屏风,就看到谢知筠斜倚在架子床上,她头发微松,一头乌黑长发垂落在颊边,难得显露出三分妩媚风情。谢知筠身上只穿了单薄的柔粉中衣,她单手撑着侧脸,衣袖滑落,露出莹白纤细的小臂。卫戟站在屏风处不动了。谢知筠垂着眼眸,她似乎已经半梦半醒,没有听到卫戟的脚步声。一时间,正房安静如夜,落针可闻。屋中除了他们两人,再无外人,卫戟没有去寻朝雨,也没有转身询问有余,他那双深邃星眸就定定落在谢知筠身上,从她光洁的脚裸处一路向上,顺着她柔软纤细的身躯,一路来到她如花的面容上。谢知筠睫毛微颤,呼吸有片刻的错乱。卫戟心中轻笑,面上却淡定自若,甚至还有一丝疑惑。“夫人这是作甚?”卫戟听到自己问,“天寒地冻的,可要多穿一些,莫要着凉。”表姑娘谢知筠险些没被卫戟气个倒仰。她杏眼一睨,眼刀便直奔卫戟而来。卫戟却似毫无所觉,他并未踏入正房之中,依旧站在屏风一侧,浅笑看她。“夫人不是说有事寻为夫?究竟何事?”谢知筠千算万算,没算到卫戟根本就不上当,她都做成这般姿态,似还是不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