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俅这会子也是后怕,刚刚的他出奇的冷静,可如今脱险后他才发现自己全身的衣襟都湿透了。
高俅自从来到这儿后也经历了不少事,见过了不少生死,他原以为自己不会像吉宁这般模样,可他到底高看自己了。
“大官人,我虽然被蒙着眼,但还是找机会沿途留了暗号,相信陈知府得了消息后会很快找来的。”
高俅点点头:“我观此地山匪的做法不似先前那伙人,只要我们好好配合应当不会有事。”
“大官人,我观先前那伙山匪……”
“呜呜呜,我还没上任,还没为百姓做一件事,还没好好报效朝廷就客死他乡,我怎么这么倒霉!”
高俅和吴用的交谈声被吉宁的哭喊打断,高俅无奈看向他:“放心吧,你不会死的。”
吉宁止住了哭声看向他:“真的吗?”
“若他们想杀我们就不会费劲把我们扛来了,且看他们有什么要求吧。”
吉宁还是想哭:“可是要莫州百姓为赎我筹粮,那未免,未免太丢人了些。”
“所以我让你在赴任之前不要说出自己身份,谁让你直接报了名号。”
“我只是太过生气。”吉宁知道自己做的不对,他先是认错然后又对着高俅道谢:“刚刚多谢你们了,难为你们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为我去报信,若此次能顺利脱险,本官必有重谢。”
高俅对此无话可说,他很想知道是谁把这货调到莫州这种重要之地上任的。
“你当真是莫州知州?”
吉宁当即急的脸红:“当然,我的任命书和官印皆在箱笼里,我可是今科四甲,我乃名正言顺的莫州知州!”
“我没有不信你的意思,只是你既是四甲,又为何来此偏远之地?”
吉宁的眼睛变得光亮:“你不懂,我是自请到这儿来的。”
高俅这下来了兴趣:“自请?”
“嗯!你不知道,吾有一钦慕之人,就是当今太尉高俅,他所发扬的报纸绘尽我大宋河土。一山一树,一草一木都当珍重,而莫州地处边境,我知这里百姓有诸多不易,别人不愿意踏足这儿可我却想来,吾必用尽毕生所学为他们谋福祉!”
吴用直接笑出声,高俅则有些不好意思,吉宁虽然蠢了点,但他身上的那股少年气还是很难得的。
“这么坚定?”
“为大宋兴而读书,此等胸襟自得我辈读书人效仿!”
高俅轻咳了一声,他转移话题道:“你说你是第四甲,那前三甲分别是谁啊?”
“状元宋廉,榜眼公于青,探花陈东,他们都是那风姿卓越之人,吾输的心服口服。”
高俅闻言看向吴用:“他们果然没叫我失望,只是这公于青是何人?”
吴用摇头:“我也不曾听闻此人名号。”
高俅还欲再问,却被山匪的开门声打断。他们将高俅四人带去另一个地方,此时虽不见亮色,但高俅还是大致看清了周围局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