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来本官还要谢过高太尉呢,所以此次吃酒还是让本官来吧。”
高俅闻言倒是诧异了,他抬头观察着童贯的表情,只见他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,似乎对自己所说之话并未觉得不妥。
高俅露出略微惊讶的表情:“院事此话何意?”
童贯直言不讳:“蔡京获太师后狂妄自大,嚣张跋扈,高太尉可是为我大宋除掉了一位大奸佞啊。”
高俅眉眼上扬了一分,童贯神色不似作伪,蔡京与他,一个被称为公相,一个被称为媪相。高俅拿不准童贯是否在阴阳怪气。
童贯见高俅疑惑后主动解释:“本官此言并非虚话,昔日官家欲拜我为开府仪同三司,然蔡京那厮竟以我宦官的身份拒行奉召,直到我出使大辽回来后才再得此殊荣。”
高俅了然的点头,这事他有点印象,不过此后童贯并未针对蔡京,看来童贯对此并非全然不在意。
想想也是,蔡京能有机会接近赵佶还是靠的童贯,但蔡京因其文人的身份一跃而上成为太师,其官职在童贯之上,童贯又怎么可能忍得了。
高俅想是这样想,但他在言语上还是滴水不漏:“童院事误会了,蔡京被参乃因他结党营私,罪大恶极,且参他一事为朝中几位文臣共同商之,下官实在无颜受此谢意。”
“高太尉似是变了许多。”
高俅闻言第一次慌了些心神,但他想了想还是镇定下来,想要和原来的高俅一模一样不可能,但任谁也想不到这具身体里已经换了个芯子。
“许是许久未见,童院事也变了许多。”
“是啊,本官老了。”
“院事说笑,您老当益壮。”
“老骥伏枥,志在千里。烈士暮年,壮心不已。”
童贯念此诗时气势如虹,高俅能感受到他想得到的远远不止于此,可惜他也只能到此了,他宦官的身份让他注定不能像蔡京一样位及人臣。
高俅不再接话,他用吃酒来避免对话。
“满朝文武皆是庸才,此间只有你我配得上英雄之称。”
咣当~~
“呦,相公,您怎么把酒盏掉了,小人这就为您换个新的。”
高俅不好意思道:“不小心被开门声惊了一下。”
“那倒是是小人的不是了,这是我们这里新酿的雪花酿,乃取冬日里的深雪酿造,特意拿来给两位相公尝尝。”